“不准签!”张凤不允许。
若是和离,岂不是坐实了她儿子宠妾灭妻?这么一来,她儿子将来还怎么娶公主?
“娘,不能再让她说下去,我愿意签。”燕长河低声说罢便走上前,从燕冰清手里扯出和离书。
张凤指着大厅里的盘龙柱,“你糊涂!你要是敢签,我就撞死在这里!长河,你自己选吧!”
“娘……”燕长河头一次这么后悔,早知道还不如不请张凤过来。
燕冰清眼神一寒,她继续道:“还有我娘跟金枝都身体强健,可为何嫁给你后就不能生育。莫非是有什么诅咒,亦或是有人下毒?”
燕长河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不能再说了,再说下去,思琪一定会恨死他,他跟思琪就再也没有破镜重圆的机会了。
“冰清,何必这么阴暗地猜测爹爹?爹签就是了。”燕长河准备去拿毛笔。
啪——
张凤狠狠甩了他一巴掌,“不准签!你这个怂包!”
“……”燕长河捂着脸,心里有苦口难开。
张凤气势汹汹地扭头望着燕冰清,狼狈而阴险得像一只落败的脱毛鸡,“你们想离开我儿子是吧?好!长河,写一封休书给王思琪!让他们王家颜面扫地,家族蒙羞!
你们王氏女子包括燕冰清这辈子都甭想出嫁了!除非,王思琪这个弃妇一了百了,死了干净!”
此话一出,别说王家人,就连下人都义愤填膺。他们简直恶毒!
王思琪气得眼泪滑落出眼眶,她自己无所谓,她不在乎流言蜚语,不在乎被世人误解唾弃,可她的冰清不行,她们王家的女孩们也不行!
“我不和离了。但燕长河,我永远瞧不起你!”她恶狠狠地说。
“思琪……”用这种方法胁迫王家不和离,燕长河完全高兴不起来,他更是抬不起头。
众人唏嘘,王尧、刘红玉尽管知晓今日十有八九不会顺利和离,可也被气得不轻。
燕冰清心疼不已,张凤怎能狠毒到这个地步,得不到就毁掉?
她瞪着张凤,眼眸发红地说道:“张凤!人在做,天在看!你命属天煞孤星,你会白发人送黑发人,死了没人埋,我们走着瞧!”
张凤拿捏了王思琪心情大好,并不与她计较,“你就咒吧,小心报应到自己身上!”
说完,张凤转身离开,她跨出门槛的一刹那,砰——
张凤被绊了一跤,狠狠地摔在地上,“啊……诶呦,诶呦……”
她的两颗门牙被磕碎,飞出了嘴巴,她满嘴都是血,腥红的液体流了一大片,染红了衣襟,止都止不住。
下人在心里拍手叫好,小声道:“这就是报应!”
燕长河当即抱起张凤出府医治。
王尧、刘红玉安慰了一会儿王思琪,也只好先走了。
王思琪擦干了眼泪,强作镇定,“冰清,娘亲没事。娘亲相信你,你很快就能帮娘亲惩罚燕长河。”
“没错,还差最后一步!”燕冰清紧紧地搂抱着她。
……
回到冰清阁,棠梨气愤不已,她怒道:“他们一家子畜生!居然还想逼死夫人!”
“主子!有没有什么咒术能让张凤浑身溃烂,死无全尸的?”
燕冰清翻出老黄历,恬静地莞尔,“傻棠梨,我若是这么做了,我跟谋害我的妖道有什么区别?”
“唉……”棠梨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肩膀猛然一塌,有气无力。
可燕冰清却倚靠在贵妃榻上翻阅着书,细滑白嫩的小脸一派安然,颇有岁月静好之感,仿佛方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这让棠梨瞬间振作起来,看来方才的吃亏也是主子计策中的一环。
“该去给摄政王放血治病了。”她放下黄历,从屏风上扯下一件披风就走。
棠梨快步跟上。
……
摄政王府。
燕冰清给摄政王放血时,清风便拿着拂尘来了。
“燕姑娘,老道夜观星象发觉你的星宿暗淡,今日见你印堂红光不显,恐怕你得尽快换回命格,否则恐有性命之忧。”清风沉着脸,严肃地说。
燕冰清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她何尝没感觉到?随着燕玉洁的十八岁将至,她命格的味道也愈发恶臭了!看来她跟燕玉洁只能活一个。
巽风疑惑道:“师父,有一个疑点。明明燕玉洁没有影响到燕姑娘的气运,换命咒只完成了一半,并且燕玉洁的气运也越来越差,可为何燕姑娘的气运变差了呢?”
“这一点,为师也没想通。大概是,换命咒毕竟换了二人的命格,如今燕玉洁的命格大限将至,燕姑娘多多少少会受到影响吧。”清风白眉一拧,表情也显得不解。
他们都是名门正派,对这种阴毒之术并不了解。
“清风道长,我现在就差最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