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周雪琴的脸憋得发紫时,燕长河猛然松手。
她捂着脖子,大口喘着粗气,“长河、长河……真的不是我做的!若是我做的,我怎会让自己昏迷这么久?我们恐怕被人算计了!”
“我不想听你狡辩!你们给我滚!”燕长河指着大门。
周雪琴的心脏像是被人捅了一刀,她肝肠寸断地哭道:“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长河,你别傻了,王思琪不会要你了!只有我才能帮你得到你想要的,别忘了我们的计划,我已经雇了一批武功高强的杀手,他们一定会把王尧、燕冰清弄死。”
“……”燕长河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
周雪琴见他犹豫,攥着他的衣角,“长河,你就算不在乎我,难道还不在乎你的亲生女儿?”
亲生二字让燕长河眼神精明起来,他将衣角扯了出来,“行了,你们去感召寺藏起来,没有我的允许不准露面知道吗?”
周雪琴虚弱地颔首,她心里的怨怼蔓延。
眼前的男人越来越陌生了,不过这都不重要了。她又不是怀春少女,比起这个男人,她更期待丞相夫人的位置。
……
冰清阁。
燕冰清睡醒下榻后,棠梨一边帮她穿衣一边禀报:“主子,昨晚子夜时分,张凤来了。燕长河连夜将周雪琴跟燕玉洁赶走了。”
她慵懒地打了个哈欠,并不在意,“外祖父、外祖母呢?”
“相爷跟老夫人已经在大厅等着张凤跟燕长河了。”棠梨道。
燕冰清皱眉,“外祖父、外祖母为人体面,恐怕应对不了这个老妖妇,我得赶紧去。”
“是。”棠梨加快手上的动作。
……
到了大厅。
王尧、刘红玉坐在上首,王思琪站在刘红玉身边。
张凤坐在下面,燕长河像是霜打的茄子,垂着脑袋一言不发地站在一侧。
“我来迟了。”燕冰清快步走了进来,悠悠地坐到了张凤对面的软椅上。
张凤率先发话了,“亲家,我儿子真是做了糊涂事!我已经说过他了,思琪这么贤惠,想必不会计较吧?毕竟孩子都这么大了,这件事闹大了,旁人会看轻冰清。”
她故意用燕冰清堵他们的嘴。
王思琪坚定地说:“我要和离!”
此话一出,王尧猛地拍桌道:“燕长河宠妾灭妻,窝藏外室母女在思琪眼皮子底下,作践我们思琪!我王尧的女儿凭什么受这份窝囊气?”
“我没有!岳父大人,我没有!”燕长河无力地说着。
他没想宠妾灭妻,他是想谋夺王家家业,但他不准备伤害思琪。
砰——
王尧一拳狠狠砸桌,“行了!既然双方父母都来了,就把话说个明白。燕长河私藏外室在先,他的妹妹推我女儿下水在后,这些都是板上钉钉的事实。我们也都是体面人,就此和离吧!就当我们思琪看人时没擦亮眼睛,我们活该!”
他拿出上位者的气势,说话掷地有声,不给人辩驳的机会。
“……”燕长河抿着唇,完全反驳不了。
这两件事相隔时间太近,他实在没法否认。
燕冰清满意的颔首,王尧说话层次分明,有条有理,现在他们是占据上风的,很好。
可张凤却腾的站起身,一脸轻蔑,“丞相大人,你还说你们活该呢,我看是我们活该!思琪这么多年,给我们燕家传宗接代没有?我们长河的香火就这么断了,我还没怪她呢,你们反倒先怪起我了!十七年生不出男丁,这是不是也犯了什么七出之条?”
这霸道、没良心的话,让王尧、刘红玉的脸气得通红。
王思琪双手绞着帕子,几乎要把帕子绞烂,眼泪在她眼睛里打转。
燕长河看见王思琪要哭,心里难受得不行,“娘,你说这个作甚?”
思琪不是不能生孩子,而是多年以来一直被他下了避子药。
“你们丧尽天良!燕长河,没有我们王家,你有如今的荣华富贵吗?你到头来还要跟我们算账!你们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刘红玉指着他们怒骂。
张凤却不恼,她冷笑,“呵呵,当年是我拿刀架在思琪脖子上,逼她嫁给长河的吗?都是你们自己选的,怪谁?你们选我儿子不就是看我儿子有本事吗?要不是你们思琪死缠烂打,长河说不定早成驸马爷喽。”
王思琪气得几欲要冲上前,可都被嬷嬷拉住了。
“有辱斯文!”刘红玉用帕子擦擦眼泪。
王尧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他气得胃疼,“你给我出去!我不跟村妇说话,难以理喻!”
“呵呵,亲家这是不准备谈了?这就对了嘛。孩子之间的事,我们父母甭管!应该让他们自己解决。”张凤手拿把掐,轻松辩赢了他们。
燕长河心底却没有一丝轻松,他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