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雪琴被家丁抬回西厢房后,燕玉洁心疼地给她上药。
她的眼泪如断掉的珠帘,颗颗从眼中坠落。
“娘,我一定不会让燕冰清她们好过!等爹爹成为丞相,她们都得死!”燕玉洁握着她冰凉的手哽咽。
“你去读书,别管娘。”周雪琴哑声说道。
燕玉洁乖巧地答应了,她给周雪琴上完药后便拿起书本看起来。她在心里暗暗发誓,她要沉淀自己,下一次,她一定要碾压燕冰清。
深夜,燕长河看着王思琪坐在梳妆台前,卸着发髻上的金簪,举手投足间尽是贵气,他顿时觉得她也没那么差劲。
她今日把家事料理得很好,他不能帮金枝解决的事情,王思琪居然能三下五除二给摆平,像是变了个人。不对,其实一直以来她都很大方,没吃过什么醋,没给他惹过什么麻烦。
“思琪,料理这个家辛苦你了。”燕长河思忖了半天,就说出了这个。
王思琪走向床榻,挤出冰冷的笑,按照女儿教她的话道:“你这两天不是要去沧州吗?你紧着时间,去陪金枝吧,有个子嗣才是正经的。”
“我想陪陪你,你才是我的夫人。”燕长河总感觉王思琪太温驯太乖巧了,让他很不适应,想要补偿。
王思琪只觉得讽刺,她捂着翻江倒海的胃,“长河,我们是一家人,别人盼你好,可能是为了得到你的好处。而我不同,我不图你别的,所以我希望你有个儿子。”
燕长河从未听身边哪个女人讲出这么窝心的话,他最瞧不起的女人居然这么无私,让他的心有些难受……
“我知道了。”燕长河还想再跟王思琪亲近一下,就当给她点补偿。
可王思琪快一步拉上青色的床帐,合被欲睡。
他只好抽身去找金枝,去往南苑的路上,他想了很多,其实将来当上丞相后,家里有王思琪料理也不错。她是大家闺秀出生,虽然蠢笨,可是不会拈酸吃醋,这一点比金枝、周雪琴都好。但,燕冰清必须死,只有这样洁儿才能长命百岁。
……
冰清阁。
燕冰清正欲上榻时,棠梨苦着脸抱拳道:“主子,正如您所料,燕长河还是去了西厢房。”
“去了便去了。”她眉眼淡然。
“那他们若是和好怎么办?”棠梨不安地问。
主子用金枝设局,不就是为了离间燕长河、周雪琴吗?可为何燕长河夜半去西厢房,主子还不担心?
燕冰清柔和一笑,她的杏眸恍若能洞悉人心,“这个节骨眼上,他们只会吵架,不会和好。”
“真的吗?”棠梨有些不放心。
她掐着食指,笃定地颔首。燕长河就跟周雪琴吵吧,家庭不睦可是很煞气运的。
……
西厢房。
燕长河本来准备径自去找金枝,可路过周雪琴的住处,还是有些不放心。
于是,他摸黑进了西厢房。
“雪琴。”
周雪琴趴在床榻上,疼得睡不着,看到燕长河的时候眼神都是冷的。“长河,你是不是也觉得是我偷了金枝的玉佩?”
“唉,你还要嘴硬吗?”燕长河本来还想怜惜她,结果她还在狡辩,提烦心事。
“真的不是我!我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多年来我一直识大体,懂进退,我怎么可能偷玉佩?”周雪琴的眼泪委屈地流出来。
金枝的陷害固然可恨,但是心上人的不信任更让人心碎。
燕长河语气一冷,“我也想知道一直以来懂事的你,最近为何要跟金枝过不去!雪琴,我是一个男人,我三妻四妾没有错。”
“……”周雪琴的心都要被撕裂了。
这是什么意思?他将来准备留下金枝还是留下王思琪?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燕长河本来心情尚可,可一进门就被扫兴了,早知道还不如不来。
……
不过三日,燕长河便离开了京城。
这时候周雪琴卧病在床,燕玉洁在旁伺候,这是他们防守最薄弱之时。
燕冰清拉着王思琪去了放置嫁妆的屋子,她说道:“娘亲,您清点清点,看看还少了多少东西。我怀疑燕长河拿了您的嫁妆不仅仅是为了讨好周雪琴,一定还另有所用。”
“好。”王思琪拿着嫁妆簿子,一样样清点起来。
过了两个时辰,她眼睛都看花了才清点完毕。
“还好,少的都是花瓶、茶具、酒水、挂画之类的,反正我也不喜欢。”王思琪松了口气。
燕冰清听到她说的这些物件,心里隐隐升起了其他猜测。
她当即就带着嫁妆簿去了相府,把嫁妆簿子给王尧、刘红玉看。
“外祖父、外祖母,你们看,娘亲的这些嫁妆燕长河没有还回来,或者说还不回来,你有什么看法?”燕冰清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