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厢房。
燕玉洁一进屋就狠狠摔了门,她敛去虚伪的笑容,坐在茶桌前狠狠的绞着帕子,像是恨不得绞烂。她的脸气的通红,很快就抽抽哒哒的哭了起来。
周雪琴平静的望着她,没有搭话。
过了一会儿,待燕玉洁心情平复,周雪琴才拿出帕子给她擦眼泪。“失败了?”
“娘,刚才……”燕玉洁把经过讲了一遍。
周雪琴听后,循循善诱的说:“你今日不冲动了,很好!可我们的目的是什么?”
“让燕冰清发烂发臭,事事不顺,变成过街老鼠。”燕玉洁精炼的总结出来。
“可你把力气都花在塑造自己身上了,就算塑造成功又如何?燕冰清受不到太大影响,你的办法太不直接了。”周雪琴一下子指出问题所在。
燕玉洁认真的聆听,她知道娘亲很有手腕,如果娘亲是个男子,一定会有大作为。
周雪琴轻拍着她的背脊,鼓励的问:“洁儿,下一次,你知道怎么做了?”
她抿唇,不似昨日那么冲动,认真思考起来:不能冲动,也不能不直接……
尽管思考的时间长,周雪琴也不催促。
半柱香的时间过去,燕玉洁眼神坚毅道:“借刀杀人。”
“这才像我的女儿!”周雪琴欣慰的看着她。
西厢房的母女在绞尽脑汁的算计,可燕冰清也不堪落后。
她原本想晚些离开游园会,多交些朋友,涨涨运势。可现实出乎意料的顺利,大家都主动跟她交朋友,甚至还约她下次一起游船。
正所谓真诚是必杀技,因为原主的缺心眼、没脑子是京城出了名的,无须费力,许多人都主动跟她结交。
回府后,燕冰清特意拿着手绢去找王思琪。
寝房的窗户下,王思琪正在给燕长河绣亵衣,她的眼睛都熬红了。
看到这一幕,燕冰清心里很不是滋味,渣男可真会享受齐人之福,穿着正妻绣的亵衣,戴着小三绣的腰带。
王思琪性情直爽、单纯甚至可以说有点愚蠢、恋爱脑,但这不是燕长河跟周雪琴伤害她的理由。
她必须要提前给王思琪打预防针,一步步引导她自己思考、自己发现燕长河的不忠,这样她才会真正觉醒,所谓积土成山,疑点多了,就算再笨的人也知道答案了。
王思琪听见动静,立即抬头,看到女儿,她慈爱的笑道:“冰清,重阳郡主家的花好看吗?”
她放下绣样,殷勤的倒茶,让人准备瓜果点心。
“好看……”燕冰清模仿原主的个性,大大咧咧的比划方才的所见。
王思琪宠溺的揉揉她的脑袋。
燕冰清坐在王思琪身侧,从袖子里掏出燕玉洁送的手绢,炫耀的说:“娘,你看这条手绢,漂亮吧?丝绸做的呢!”
王思琪的眼神一黯。
这上面的绣花跟燕长河腰带、鞋垫上的居然一模一样!燕长河不是说那些东西是请外面的绣娘做的吗?怎么这么巧?
“燕玉洁给所有人都送了,说是她自己绣的!还有,她说她是燕君山叔叔的女儿!娘,你听说燕叔叔有女儿吗?反正我跟郡主都没听过。”燕冰清心直口快的说。
王思琪脑海中闪过‘燕君山私生女’‘心机女’的猜测,她心烦意乱的抢过手绢,眼神都带着鄙夷,“你日后少跟燕玉洁一块玩!”
“为什么?”她圆润的眼中透着茫然。
王思琪觉得自己的言辞不妥,不能把孩子教坏了,她牵强的笑道:“别人绣花忙,娘怕你打扰别人。”
“哦。”燕冰清点头。
“这手绢……”王思琪本是想再问一下牡丹花的事,可看着女儿单纯的面孔,话还是吞回肚子里,“送给娘吧。”
燕冰清佯装不舍,“好吧。”
看来王思琪比她想得聪明,她有所发现了。心痛的滋味不好受,但不熬过这点疼痛,接下来怎么面对更残酷的现实,燕长河更卑鄙的嘴脸?
思及此,她打算再下剂猛料!比如在燕长河身上弄点女人家的香粉味……
天色黑沉,寂寥无人之时,燕长河才轻手轻脚推开寝房门。
燕长河一点灯,烛光照亮寝房的瞬间,他吓得身板一颤,王思琪居然就坐在茶桌前,背脊挺得笔直。
“夫人,你怎么还没睡?”燕长河疲惫了一天了,才从军营赶回来,可还是挤出笑脸。
王思琪看到他绣花的腰带,心里像是扎了根刺,为什么燕长河要骗人?给他绣花的人究竟是谁?
“你最近回家越来越晚了。”王思琪冷冰冰的说。
燕长河忍住不耐烦,讨好的凑上前,他搂住王思琪的肩膀,“夫人,我这不是为了政绩?这样才能给你和冰清更好的生活。”
“狗屁更好的生活!乡下来的燕玉洁都比我们冰清豪气,一出手就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