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燕冰清就接到了一份游园会的请柬。
这放在以前原主是万万不会去的,原主从小被燕长河的穷鬼思想荼毒,不用交太多朋友,交朋友花钱不说、还容易养成攀比脾性,女子也不必读书,高兴快乐就好,月钱一两足以,穿衣打扮朴素一点未来婆家才会喜欢……这些歪理,在燕长河的洗脑下,王思琪居然也没有异议。
而燕玉洁呢,根据原主的回忆,她看见了燕玉洁有许多朋友,饱读诗书,月钱有五十两,名贵首饰、精美的裳裙数不胜数……
堂堂将门嫡女、丞相外孙女兜里穷得叮当响,见不得光的私生女荷包满满。燕长河个狗东西,吃公攒私,真是好算计啊!
燕冰清换上原主曾经舍不得穿的月白色锦绣裳裙,梳着百合髻,发间配上蝴蝶振翅簪,便准备出门。
才到门口,燕玉洁就眼眸通红的福福身,“堂姐,昨日是我不对,大伯都说过我了。我不该轻信旁人!”
“哦。”燕冰清冷如冰珠的吐出一个字,便绕过她。
燕玉洁没想到燕冰清这个缺心眼的东西居然甩脸色,经历昨日的事情后,她似乎变了,“堂姐,大伯让我跟你一起去游园会呢。”
燕冰清没有阻拦,毕竟燕玉洁都搬出燕长河了,若是拒绝反而打草惊蛇。待会儿正好看看,她要做什么妖。
……
游园会是重阳郡主主持的,重阳郡主极爱赏花,每个月都会邀请年纪相仿的官小姐到自己的后花园欣赏名贵花草。
燕冰清一到场,所有官小姐霎时眼前一亮。燕冰清以前总是衣着朴素,明明是位极人臣的丞相的外孙女,可穿的还不如高等丫鬟。如今一打扮,没想到神采奕奕,美艳动人。
而燕冰清身侧的人也同样引人注目,燕玉洁穿着桃色的锦绣霓裳裙,髻上插着金镶玉发簪,除此之外,她的耳环、项链、手镯全是金打的,极其名贵,虽然气质稍俗,但无不彰显身份不凡。
“我是冰清堂姐的妹妹燕玉洁,见过各位姐姐。玉洁备了薄礼,还望大家不要嫌弃。”燕玉洁递给丫鬟一个眼神,丫鬟将绣工精美的丝绸手帕分发下去。
几位家里品级低的小姐喜欢的不得了,立即巴结道:“你的牡丹花绣技不凡!还是丝绸的,花了不少银子吧?”
“妹妹的绣技快赶上皇宫的绣娘了。”重阳郡主也忍不住夸奖。
“郡主谬赞,我这是赶工出来的,绣的急。”燕玉洁一副不值一提的表情。
‘绣的急’三字说得十分巧妙,不仅让所有小姐都佩服她绣技了得,就连重阳郡主都高看了她几分。
燕冰清在心里冷笑,想要拉拢人心?孤立她?折损她的气运?
她接过牡丹手绢,细致的端详了一会儿,“手绢上的牡丹花好眼熟……对了!跟我爹腰带上的一模一样呢。”
“这……不会吧?”几个官小姐惊讶的说。
但她们心下却有了猜忌,一个人好端端的怎会绣这么多条手绢?十有八九是假手于人,让府里的嬷嬷绣的。
燕玉洁心肝一颤,千万不能让燕冰清发现爹爹的腰带都是娘亲绣的。
她挤出笑,“堂姐,你看错了吧,牡丹花是很相似的。”
“我爹的腰带我怎会看错?你住在我家,难道你没见过吗?”燕冰清抓住这件事不放。
重阳郡主也听出了弦外之音,她娥眉轻皱,“燕玉洁,你觉得呢?”
“可能是我看了大伯的腰带,所以绣的时候不知不觉就模仿起来了。”燕玉洁害怕被人发现端倪,只能模糊的说。
此话一出,好几个官小姐脸上都露出疑色,其他人倒是没在意。
这个小插曲一过,重阳郡主跟几个小姐开始拉着燕冰清聊昨日婚宴上的事情。
燕玉洁被撂在一边,心里很不是滋味,她脆弱的自尊心受到了打击,燕冰清为什么要提借住的事?将军府明明就是她的家!现在好了,大家都不理她了。
一个品级低的小姐想要巴结燕玉洁,好奇的问:“玉洁,你父亲是谁?也很显赫吧?”
燕玉洁骑虎难下,很是为难,“我……”
“对啊,我也很好奇呢!我爹从来没有讲过,问他他也不说。”燕冰清一脸懵懂的扭头。
“我爹不在京城。”她含糊的说。
燕冰清可不准备放过她,她紧追不舍的问:“没关系,重阳郡主见多识广,重阳郡主兴许认识。”
“是啊,你说吧。”重阳郡主的好奇心也升起来了。
燕玉洁感觉日头无比毒辣,都快把她晒死过去了,电光火石间,她想到一个人名,“我爹是燕君山。”
此话一出,许多官小姐都张大了嘴,把燕玉洁众星拱月般围了起来。
“燕将军啊,那可是我们大魏国的战神!在边关保家卫国呢。”
“玉洁,这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你为人真低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