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正一肚子火气正不知要往哪里撒,看到许里正来了,便趾高气扬。
他扔掉了手里的铲子:“原来是许里正,司君澈和常挽月涉嫌偷盗钱财,我们奉吴县令的命令,特来洛西村搜查赃物。”
“洛西村就这么大点地方,消息传得快,我怎么就没听说他们有偷盗行为?再者,他们每天出入村子,带走了什么又带回来什么,都要在我那检查登记,若有什么异常,我能不知道?”许里正毫无畏惧地迎上。
他在乎的不是司君澈和常挽月到底如何。
他只关心荒山开发好后,能捞到多少油水。
他们俩出了什么事,非但捞不到油水,自己怕是还要担责。
“许里正这是在质疑县令大人的决定?”张正眉头紧锁。
“张捕头这句话,恕我不能苟同。”许里正黑着脸,“我只是想知道,即便是他二人有问题要搜查,是不是也得知会我一声。”
张正依旧趾高气扬:“我这不是来通知你们了吗?”
司君澈冷冷地看着他:“那你可挖到了什么?我们可都是雇人干活,每天要支付工钱的,耽误了时间,请问是你张捕头还是你们吴县令能补偿我们?”
坐地上休息的村民跟着起哄:“就是啊!这不是耽误事吗?”
有人带头,其他人也议论纷纷,
这时,其他挖地的衙役们先后来报,说都快掘地三尺了,都未发现赃物。
“家里你也搜了,地你也挖了,可以到此为止了吗?”常挽月嘲讽道。
“那就是藏在山上,据说,这山头也被你们承包了。”张正不甘心扑了空。
“张捕头!你别没完了的!”许里正板起脸,拔高了声音。
许里正还想在山上捞油水,可不能让这帮兵匪子给祸害了。
“哎哎哎哎!许里正,许里正别着急,既然张捕头要搜查,我们便配合让他搜,毕竟是官府的人,他也是得了上边的命令不是?”
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何铭俊扛着木头走了过来。
“还算有个懂事的。”张正来了劲头
然而话音还未落地,又被何铭俊提醒:“张捕头上山搜查的时候可一定要小心,我之前上山采木时,总是发现山的另一边有一些不知哪里来的流匪出没,手里拿着武器喊打喊杀的,就挺那个什么……”
听到流匪,张正手底下的人都退缩了。
别看他们平日里跟老百姓牛气哄哄的,但一面对流匪,就跟个孙子一样。
他们是被打怕了,只能在老百姓身上找存在感了。
“对对对,他说得对,我在山上考察的时候也经常碰见,不过像张捕头这么正义,想来也是不怕的,不如就让民妇带着官爷们过去?”常挽月很热情。
张正没了适才嚣张的气氛,不禁犹豫起来。
“不一定上山,也许,他们把东西分给了你们这群刁民。”张正恼羞成怒。
“张捕头,别以为你是官,我们村民就会怕了你!”
许里正说完,只听一声嘈杂的脚步声,下地干活的村民全部拿着工具走了过来,就连圈子外的村民,听闻动静也都纷纷赶过来助威。
张正看着村民拿农具对着他们,呵斥道:“你们要做什么?造反?!”
“这帽子太大,我们可不敢戴。”司君澈冷嘲。
“你……?!”张正指着司君澈就要动手。
被常挽月一把捏住手腕:“乡亲们,都让开一条道!”
村民闻声散开。
紧接着,常挽月反手捏着张正的肩膀,随后向上一提,再往前一抛。
张正整个人呈一个弧度,往前面冲。
‘砰!’的一声,直直地跌进了粪车。
粪汁不受控制地往外迸溅,均匀地洒在菜地里。
村民们看愣了,张正手下的衙役也看懵了。
没一会儿,只见张正从粪车里冒出头,甚是狼狈。
一股浓烈的臭味扑鼻而来,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扇着鼻子,往后退。
张正浑身被粪水浸透,发丝黏腻在脸上,嘴巴里也全都是。
许是粪车太深了,他折腾了几下,都没能从粪车里出来
“都愣着做什么?还不把我拉出来?!没长眼眉的东西!”张正嘴巴一张一合,一口粪水就这么猝不及防地进了嘴巴里。
‘呕!’张正不知道吐了什么。
“哟!乡亲们快看,他别再是被自己恶心到了吧?”有一个村民起哄道。
“有可能哦!”
张正手底下的衙役面面相觑,没人敢上前扶他。
“就算他出来,浑身的臭气也会被视为异类,村里的清洗条件你们定是也看不上的,倒不如你们直接将这粪车带走,等你们回到了县衙再做打算。如何?”
“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