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间两人已交手数十招。
池中残荷尽数化为齑粉,无辜游鱼飘在水面上的,只剩下鳞片和些许血色。
岸边的石头更是炸得四散出去,要不是谢姜躲得快,差点就被一块碎石块迎面开瓢。
谢姜从地上爬起来后,第一反应就是躲远点。
易砚亘就像一头发了狂的狮子,每次出招都意在取徐衡宴性命,连脚底下的花花草草都不放过。
所过之处草皮乱飞,地面削得坑坑洼洼。
谢姜瞧见他这副模样不由得怀疑,他要是杀了徐衡宴还不解气,会不会转头就要来拧断她的脖子。
易砚亘气疯了,理智早已荡然无存,杀谁都不奇怪。
谢姜身手敏捷的退到安全地带看热闹。
徐衡宴最开始没弄清楚状况,不知道易砚亘为何突然对他出手,并且招招皆要置他于死地。易砚亘今日是来贺寿的贵宾,在这之前的态度分明也十分和气,对魏国公府也不曾有过敌意。
怕是其中有什么误会?徐衡宴不愿把事情闹大,故而被逼得连连后退,也没有出手反击的打算。
不过在易砚亘狂风暴雨般,密密麻麻的杀招之下,徐衡宴也逐渐反应了过来。
刚刚筵席上易砚亘还没有任何异常之举,突然疯了一样要置他于死地,定然是瞧见了方才他与
小谢亲近的一幕。
陆之恒先前的揣测没有错。
易砚亘对小谢生了不该有的心思!想到这里徐衡宴心中突然无比愤怒,看向易砚亘的眼神同样杀意乍现。
徐衡宴放下顾虑,终于出手反击了。
易砚亘进攻也愈发疯狂。
猜测徐衡宴和谢姜之间有猫腻,和亲眼见到他们亲热是两码事。
谢姜被飞沙走石迷了眼,再次默默向后退了一段。
荷花池边的动静闹得这样大,惊动临章堂那边也是难免的。
问枫和广白各自带着一队护卫冲过来。
广白望着眼前的光景惊疑不定,“敢问谢侯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我家世子为何跟摄政王打起来?”
“你问我,我问谁?”
一道破空劲气划过来,两人齐齐往地上一蹲。
“谢侯不是一直跟世子在一起?”
“他们有没有可能是在惺惺相惜切磋武艺?”
“啊?没看出来呀。”
广白揉了揉眼睛认真看了片刻,觉得他就算把眼珠子抠下来看,也丝毫看不出两人有什么相惜。
看起来两人都与对方有深仇大恨差不多。
摄政王下手又狠又疯,世子也是少见的凌厉。
他才刚离开没一会儿啊,事情怎么发展成这样的?
问枫已经从两人的对话中寻到了正确答案。
徐世子一直跟谢公子在一
起。
说不定两人还不仅仅只是在一起呢。
主子不发疯才怪。
问枫自信他家主子不会在徐世子手中吃亏,尽管徐世子的身手游刃有余有些出乎预料。
如果不是主子先前伤了根本,至今尚未完全恢复过来,今日废了徐世子也轻而易举。
问枫拧着眉头看了一会儿,不免担心主子牵动旧伤,徐世子身上杀气也很重嘛。
问枫凑到谢姜身边,谢姜蹲下他也不敢站着,“谢公子您说话一向管用,要不劝劝主子和徐世子?切磋武艺点到即止。”
广白表示点头赞同。
虽然不知道世子和摄政王,究竟为什么打成这样,但今天毕竟是太夫人寿辰,事情闹大了不好收场。
谢姜看向两人道:“你们确定要我劝?”
问枫和广白当然确定。
谢公子在自家主子和世子心目中什么地位他们可清楚得很。
既然如此谢姜当即站了起来,冲着打得不可开交的两人大喊道:“易砚亘徐衡宴你们不要再打了!有什么事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啊!”
易砚亘眼前似有重重业火疯狂燃烧,他此刻只恨不能将徐衡宴烧成灰烬!
看他还怎么要!
看她还下不下得了嘴!
坐下来好好谈谈!她准备跟他谈什么!谈她多喜欢别人!
徐衡宴不过稍稍落于下风
,她就沉不住气要他停手,是生怕他伤了她的心头肉!
徐衡宴同样不觉得他与易砚亘有谈谈的必要,易砚亘是什么时候开始对她动的心思?他从前竟然觉得易砚亘的处处维护只是寻常!
他承认自己内心深处的阴暗见不得光。
易砚亘又是何等的人面兽心!
问枫和广白眼巴巴等着自家主子和世子停手,却见两人听到谢姜劝说后出手愈发不留后路。
“别打了别打了别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