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两棵树上已经成熟的石榴都摘下来,装满了一整筐,枝头只剩下寥寥几只尚还青涩的果实。
徐衡宴洗了手过来,四人就坐在院里坐下,各自拿了石榴剥着。
谢姜除外。
谢姜扒了一块石榴皮之后,就专心的盯着徐衡宴的手。
早起推开窗望见遍布枝头的火红石榴,就开始想象饱满晶莹的石榴籽,由徐衡宴的手一颗一颗剥出来的画面。
果然看得她食欲大震。
谢姜咽了口口水。
她盯着徐衡宴的手盯得目不转睛,也不知道她想吃的是那双手,那是由那双手剥出来的石榴籽。
“想吃自己剥。”
徐衡奕看不惯她那等着吃的懒惰德行,挑了一只又红又大的石榴塞到她手里。
谢姜看都没有看一眼,一挥手,石榴骨碌碌滚到一边。
懒死她算了!徐衡奕抓住差点滚到地上的石榴再次塞给她,“自己没长手?”她是怎么好意思使唤他二哥摘完又给她剥的?
谢姜皱起眉头。
烦死了耽误她看美景!
徐衡宴将石榴拿过来自己剥了。
徐衡奕:“……”
陆之恒的石榴早就吃完了,也没兴趣继续吃,“今天那么多宾客,你们兄弟两个都不露面,是不是说不过去?”
“一会儿就过去。”
徐衡宴低垂着眸子剥得十分认真,仿佛在处理什么军国大事,红宝石般色泽鲜艳的饱满石榴籽,一颗颗落在天青色的盘中。
徐衡奕就没那么讲究了,剥一把往嘴里扔一把,“不是有我爹和大伯父吗,三叔也回京了,族中那么多叔伯和兄弟,还有我几个姑父和表兄们,宾客再多也忙得过来。”
亲戚族人都被他安排得明明白白。
陆之恒有点纳罕道:“魏国公和宋二叔竟然也没叫人来催促你们,任由你们在这躲懒。”
徐衡奕道:“我们这可不算躲懒。”
说着偷偷看了谢姜一眼,挪到陆之恒身边悄悄道:“妥善安置好谢姜这位祖宗,就是今天最重要的任务了,我爹和大伯父怎么会催?回头说不定还会称赞我们。”
徐衡奕被鞭打多次总算学聪明了,说完悄悄话又放开声音,“谢姜就是我们府上最重要的宾客!”
陆之恒不禁笑出了声。
谢姜从盘子里拈了一颗石榴籽,享受地放进嘴里嘴里细细品尝。
“甜吗?”
徐衡宴见她吃得一脸满足,冷清的眼中染了点点笑意。
“特别甜。”
谢姜拈了一颗送到他徐衡宴嘴边。
徐衡宴迟疑了片刻,扫了徐衡奕和陆之恒一眼,到底还是张开了
嘴。
陆之恒:“……”
他都快不认识徐衡宴了!
然后反应过来他和徐衡奕是不是碍事了?
徐衡奕愤然往嘴里扔了一大把,然后眉头就扭曲了,“我的怎么那么酸?这石榴红成这样不可能没熟啊。”
陆之恒拿了徐衡奕手中吃剩的半个石榴,“我帮你剥。”
顺便用眼神询问他二哥这究竟是什么症状?
大概是中了谢姜的毒吧。
绝对不是他二哥转了性子,换成他往他二哥嘴里塞石榴籽,他二哥能用眼神了结了他。
陆之恒剥了一把石榴籽,递给徐衡奕,“这样吃有没有甜一点?”
徐衡奕尝了尝,“还行吧。”
肯定没有谢姜喂给他二哥吃的那颗甜。
陆之恒发现徐氏兄弟俩症状都不轻。
“这些够吃了吗?”徐衡宴没有理会旁边俩人居心何在,剥了满满一大盘子堆出尖儿的石榴籽,推到谢姜面前。
“够了。”
“我得去前面看看,你是要与我一道,还是在院里待着?”今天府里宾客众多,她不一定乐意应付。
将谢姜安排得妥妥帖帖,徐衡宴才去换了身见客的衣裳,与陆之恒一起往前头去。
以陆之恒和徐衡宴的关系,没必要拐弯抹角,“你与谢侯的关系,似乎已经超越了
知己好友?”
徐衡宴坦然道:“超越了便超越了,又能怎么样?”
陆之恒闻言便知道,徐衡宴清楚自己在干什么,那他就不必多虑了。
徐衡奕还在谢姜跟前磨磨蹭蹭,跟着徐衡宴的广白突然跑回来。
徐衡奕噌地站起来,“我、我这就走,马上就……”
以为二哥嫌他骚扰谢姜,特意派了广白回来捉他。
他是怕谢姜一个人的待着无聊,才……
“摄政王来了。”
广白纳闷的看了三少爷一眼,不太理解三少爷的慌张反应。
“世子让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