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散漫的性格相反，山夕的长相意外是距离感极强的那一挂，五官立体凌厉，末端上挑的丹凤眼低垂时倨傲睥睨，抬眸看人时却又只剩下清冷疏离。

青蓝色的符文如有生命般交织缠绕在她皮肤上，只是观察都让人无端感受到被禁锢的窒息。

意识到山夕说了什么，程风扬不敢置信：“啊？”

“我不信！”芝灵灵对长得好看的女性都有种天然的偏爱，“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是饕餮。”眼见着程风扬和芝灵灵快被山夕忽悠瘸了，杭青竹不忍直视，他把从山夕口中听到的信息梳理后罗列给大家，“组长只是为了查案，这些都是她查到的。”

“所以说案发现场来源不同的血水是那些失踪少女的？”程风扬恍然大悟，他把自己从安平区派出所调查到的消息也分享了出来，“是张忠存杀了她们！”

“可是他一个普通老头，如何做到让那些女孩消失在监控里？”鱼宵不解。

“还有作案动机。”明诫补充，“就算是他动的手，我们不知道他为什么杀人，也不知道饕餮在这些案件里扮演了什么角色。”

一时间众人陷入沉思。

“既然能肯定和饕餮有关，那我们就从这几个点入手，张忠存案、张思睿案、连环少女消失案。”姬屿总结。

“我、鱼宵、芝灵灵负责调查连环少女消失案，查明她们消失的真相；明诫和程风扬去市公安局找相关受害人的尸体，想办法和他们的灵魂进行沟通；杭青竹和山夕……”他停顿了一下，“杭青竹和山夕去连水区走访，收集与娘娘庙有关的信息。有人有异议吗？”

“我！我有异议。”芝灵灵举手，“我不和鱼宵一组，我要和组长一组！”

杭青竹正纠结怎么才能委婉地表达自己不想和山夕搭档，芝灵灵的提议让他松了口气。

“你以为我很想和你一组吗，臭蘑菇。”鱼宵瞪芝灵灵。

“死猫妖你说谁呢！”

“谁答应说谁。”

“滚啊！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死猫妖！”

“食腐的臭蘑菇，恶心。”

……

山夕饶有兴致地看她俩吵架，在姬屿询问的目光中点头：“我没意见。”

“芝灵灵去连水区那组，其他人没有问题了吧？”姬屿迅速盖棺定论不给大家反悔的机会，“特殊行动组的办公室在四楼401，记得看工牌名字落座。散会吧，注意保持联络。”

反射弧较长没来得及说自己不太愿意跟不靠谱的程风扬合作的明诫：……

没想到分组调整不是置换反应而是单纯挪动芝灵灵的杭青竹：……

只顾着看乐子忘记强调自己不干活的山夕：……

只有程风扬不明所以，他喜滋滋地凑到明诫旁边：“久仰大名啊佛子，和你合作我很放心。”

明诫痛苦地闭眼：“阿弥陀佛。”

事已至此，分组的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大家各自收拾东西去自己的工位。

暂且不提别的，在工作环境这方面五行管理局还是非常不错。

401室宽敞明亮，西侧是休闲区，摆放着小冰箱和沙发茶几，东侧是办公区，每张办公桌都有半包围的隔板，一定程度上保证了组员们的个人隐私，简洁的工牌和齐全的办公用品摆放在各自的桌子上。房间北侧的墙打通为视野开阔的落地窗，中央还有一张供开会使用的长桌，长桌上放着茶具和咖啡，可谓是十分贴心。

杭青竹的位置在靠墙内侧，他收拾完工位准备离开，被讨要工资回来的山夕叫住。

“你还欠我一顿饭呢。”

“可是你七点开会没到。”

“你没说哪个七点，山夕时间七点我到了。”

……

杭青竹最后还是妥协了。

他算是彻底明白了，和山夕讲道理没用，她只能听到她想听到的，跟她相处只有顺着她的心意这一个选择。

*

“羲山气象台今早发布暴雪橙色警报，预计今夜十点大雪降临。灵佑市最低气温可达零下十五度，请市民们注意保暖，尽量选择公共交通工具，避免因道路积雪影响出行。”

气温骤降，大雪下了一整夜，地面积雪严重，公路结冰。

出行的上班族低声抱怨今年冬天灵佑市寒冷到不正常的天气，程风扬混在地铁的人群里裹紧自己的羽绒服。

彼界没有四季变化，六柱气候恒定，茅山一直都温暖如春，程风扬已经很多年没有过过冬天了，他昨晚特意回了自己在此界的家找厚衣服。

和生来就是彼界人的杭青竹不同，程风扬来自此界。他是羲山州一位富商的独子，天生阴阳眼，自小阴气缠身体弱多病，一直靠大师驱邪和寺庙祈福才艰难地活到长大。

十二岁那年他撞见了极凶的红衣厉鬼，被折磨得痛不欲生，家里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