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能怪程风扬误会。

暂且不提芝灵灵说起“组长是在山里长大”时认真的样子，单单是她前·信息部王牌员工·顺风耳·八卦之王的身份，程风扬就已经信了八分。

再加上山夕是从网吧临时赶来的——随手扔在背后靠得皱巴巴的风衣、打游戏不顺心时挠成鸡窝头的乱糟糟发型、皱眉苦恼盯着苹果却不吃的行为——都让芝灵灵所言的可信度飙升。

本来山夕是不想来开会的，她在网吧里玩某大型多人射击生存游戏玩得很开心。

马上就要吃鸡的她缩在安全区里架狙瞄准最后一个敌人，正准备单击左键一枪爆头，自动下机的提示突然冒出，镜头偏移导致射击失误，她不仅没有击杀反而还被对方锁定了位置。

眼睁睁看着自己与胜利失之交臂，山夕咬牙切齿地拿出手机扫码续费想要再来一局，微信付款时正好弹出杭青竹发来的“五行管理局有考勤机制，出勤率太低会扣工资”消息。

考勤？她山夕平生最痛恨的就是这些华而不实的形式主义，扣工资就扣吧，打工哪有游戏好玩！

她不耐烦地划走消息继续支付，又弹出“支付失败，余额不足，请更换支付方式”。

山夕又打开支付宝，花呗还款提醒雨后春笋般接二连三地冒出。

她迅速摘下耳机，拾起外套拔腿就跑。

开玩笑，她山夕最热爱工作了好不好，游戏什么的都得往后稍稍！

……

会议室在程风扬说完话后就陷入了死寂。

想笑的芝灵灵碍于山夕的自尊心忍住了，她用眼神表达对程风扬的谴责：哪有这么关心人的，这不是当面给组长难堪吗！

环顾四周确定没人敢嘲笑山夕后，她走过去用比程风扬甜一万倍的声音笑着解释：“你别多想，小程他就是嘴笨，他只是想给组长你削个苹果，是吧小程？”

“你掐我干嘛？”被芝灵灵从身后掐了一把的程风扬不明所以，“你嘴才笨呢，我关心组长有错了？”

没接苹果的山夕抬眼看了看芝灵灵又看了看程风扬，把手里的那个苹果也塞给他：“哦谢谢，这个也削一下。”

一旁围观的杭青竹嘴角疯狂抽搐，他敢肯定程风扬的本意绝对不是给山夕削苹果。

最终程风扬还是拿着两个削好的苹果回来给了山夕：“你好组长，我是茅山程风扬，以后还请多多关照啊。”

进门和程风扬对视的第一眼山夕就把他和早上吵醒自己的【185体育生】对上号了，新仇旧恨累积在一起，她恶狠狠地啃着苹果思忖：一定得扣他工资。

不过这苹果还挺甜，大度的山夕决定先只扣他一个月的工资，剩下的看他表现吧。

送走了领导们的申公局长春风满面地回到会议室，笑容在看到山夕的一瞬间变得僵硬：“你……您，您真的来开会了啊，是有什么不满意吗？”

山夕忙着啃苹果没空回应，她给了杭青竹一个“你懂的”的眼神，杭青竹瞬间了然。

“组长想了解她的工资问题。”他反思自己为什么能从山夕那双死气沉沉没有情绪的眼睛里读懂这些，“还有，能不能透支工资？”

“能能能，一会儿我就通知财务组组长来和您谈工资。”申公掏出他花不溜秋的手帕擦汗，“别的问题您就找姬屿小子，他身为副组长全权负责，您随时问他哈。”

被点到的姬屿神情微妙地朝山夕看过去，他真的很好奇她的背景。

彼界人族一直在学习此界的九年义务制教育，旨在推广学校制度，实现大规模批量培养人才。

茅山、昆山和嵩山三个人族势力相继建立了茅山道法学院、昆山器修学院和嵩山少林武术学院，统一招生培养，成效卓著，毕业生们大多具备通过两界出入审核的素质，成功拿到此界通行证。

这三所学校的学历甚至得到此界官方机构的认可，彼界人员凭学生证即可向五行管理局申请此界交流学习的机会。

地位特殊、和此界联系密切的嵩山更是在此界开设分校，让天赋优秀的此界佛门弟子也有机会触摸神秘世界的大门。

随着加强两界文化交流的政策下发，如何解决内部派系复杂、相对封闭孤立、难以集中教学的瑶山、伏山和羲山成为首要问题。

两界领导人无数次召开会议商讨，最终决定在彼界开辟一个亚空间，由五行管理局建立第五研究学校，所有有意向前去此界的彼界居民都可申请入学，经过培训考核合格后发放此界通行证，表现优异者还有机会拿到此界通行绿卡。

此后第五研究学校的业务逐渐步入正轨，不仅负责彼界六柱居民的出境教学，还承包了人族三柱年轻弟子们的人文课。

人文课包含上古历史、日月神学等在内的一系列学科，由羲山的神官授课。

和七曜大战后才得以修行的种族不同，羲山的传承可以追溯到上古时代，他们对上古历史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