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中结束，他仔细地向山夕介绍了所有组员的信息，又重申一遍特殊行动组的使命和任务，最后留下一句把场子留给年轻人们就跑了。

说是“跑”，其实更应称之为“逃”，他急得连手帕都没拿。

留下特殊行动组的一群人互相沉默。

“申公说得没错，我只负责打架。”想早点下班领工资的山夕率先开口，“没事别来找我，你们听副组长指挥就行。”

姬屿闻言又看了她一眼，眼神里尽是山夕读不懂的情绪，她倒是不怎么在意。

他转头对众人道：“四凶强大狡猾，主动抓捕不现实，刚刚的会议大家也都听了，局里的想法是各部门分工合作，信息部用大数据筛选异常事件，外勤部派人详细调查，普通的修士鬼怪作案交由执法部，疑似有异兽参与的案子递交给我们。”

“四凶孤僻独断，祂们彼此不会选择相同的地区，排查首先从羲山州开始，我们把调查重点放在灵佑市。”

姬屿拿出一摞资料分发给大家，里面详细记载了灵佑市近年发生的异常事件，杭青竹最初选定的“脏器丢失案”、山夕讲述的“连环少女消失案”和程风扬、明诫追踪的“安平一高张忠存案”赫然在列并被重点标红。

看到被重点标记的张忠存案件，明诫下意识抬头看了眼山夕，他还记得从张忠存残念碎片里看到的画面。

虽然那时候张忠存的神志已经十分不清醒，视野模糊看不清周围，但在他执念里留下深刻印象的金色和红色不会出错。当这么特殊的配色和熟悉的黑衣黑裤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时，就不单单只能用巧合二字概括。

他盯着山夕的目光太过直白，饶是没有什么声响，也足以引起大家注意。

“怎么了？”山夕靠在椅子上吊儿郎当地问。

“张忠存是你杀的吗？”

……嗯？

全员哗然。

明诫把自己从那三块残念碎片里读取到的内容分享给众人。

其实他觉得凶手不是她，从他观察到的情况来看，就算书店里那个神秘人女人是山夕，那她对张忠存的态度比起有杀意来说也更像是厌恶，顶多是不想看到对方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厌恶，而绝非痛下杀手的憎恨。

“哎！不会真是组长你吧！”程风扬满脸惊恐地拿出自己的手机，翻出安平区派出所民警发来的信息照着念，“案发后有居民曾报案说见过可疑人员在小区内部徘徊，是个红色头发金色眼睛浑身黑衣服的女人，脸上还有蓝色的纹身……”

程风扬声音越来越小，念到嫌疑人脸上有蓝色纹身时猛地抬头——山夕一直戴着口罩和围巾，他也不好意思上赶着盯人家的脸——正好看到山夕嘴角缓缓展露古怪笑容的一瞬间，他被吓得不敢再念。

之前为了方便吃苹果，山夕把口罩和围巾都摘掉了，现在整张脸裸露在外面，她仍保持着双手扣在脑后倚靠着椅子的姿势，傲慢地抬起下巴，大大方方地任他们打量：“是我又能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