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本章排雷:系女主二哥和周望津的bl特辑支线,与主线剧情无关,介意慎点。
[1],南北朝时对地方官的尊称。
昔日周李两家一墙之隔,李策与周望津年纪相仿,气性相投,很快便成了挚友,周望津的父亲周含章是永昌朝的大儒,便也将李策收作了自己的学生。
此后两人更是添了同窗之谊,一度是洛阳城里的"双璧”。
好物大都不牢靠。
建元元年秋,周含章因"卖官鬻爵"之罪被赐死,其家无女眷,独子周望津流放充军。
其时李徽仪才诞下赵谕不久,正值盛宠,圣旨未下,她便已从建元帝枕边探得口风,她不是不想搭手,只是于公于私,这件事当时的她都插不得手。只好飞鸽传书尚在凉州武威郡做郡守的李策。
李策自然也知晓李徽仪的难处,偏生当时李冀和李简都在西北边关,李策一时心急如焚。
"哟,府君[1]这是来巡营?"李简将佩剑擦的锃亮,然后利落地收回鞘中,朝着李策扬了扬眉。
浑身上下都写着"少年意气"四个字。
李策就没有那么从容了,他摸了摸自己嘴角燎起的泡:"大哥净打趣我。"说着把李徽仪从洛阳加急传出来的消息递给李简。
李简瞧着李策的模样,黑眼圈别提有多深,一时失笑,若是京中那些贵女瞧见他们心心念念的"列松如翠,积石如玉"的李家二郎成了现在这样,只怕再也不会赞他郎艳独绝了。
李简看完被李策揉的皱皱巴巴的纸条,神色瞬间凝重:"所以你是想——"
"轻装进京,还往大哥借我青骓几日。"李策斩钉截铁,目光如炬。
"你与伯言……"李简重叹一声:"罢了。"
伯言,是周望津的表字。
得了李简的许可,李策对外声称感染风寒,修整几日,实则早已抄近道一路奔至洛阳。
他在京中不敢轻易露面,毕竟擅离职守私自进京是死罪,只遣自己的心腹带着钱财礼品前后奔走,更不敢叫京中大族察觉,一直以周望津在豳州的未过门的娘子自居。
终于得到了见周望津一面的机会。
李策抚上周望津沾满泥污的削瘦的脸颊,千言万语凝在心头,出了口却只成了一句:"伯言,这些日子,你受苦了。"
周望津喉咙一哽,狱中多少严刑过身他都没吭半声,却为着李策这句湿红了眼眶,没有责问他为什么不顾全大局,因为他清楚彼此的情谊,暗哑着声音:"傻瓜。"
"我来之前,在城郊悄悄葬了伯父,却不敢为他立碑,只恨我没什么本事,帮衬不上半分。官家只说要将你流放充军,却还没说去哪里,我这些日子托人上下打点,不出意外会叫你来凉州大哥帐下,嫂嫂也在郡里,到时候我们一家人还能好好的……"李策盘着腿坐在周望津对面,絮絮叨叨地讲着,眸光柔和且认真,只是说着说着就淌下来两行热泪。
周望津挨了刑,身上疼,可看着李策憔悴的模样,心里的痛更甚。
他手腕上拷着锁链,只好笨拙地低头,在李策干裂的唇上落下绝望的、孤注一掷的的一吻。
李策将周望津拥入怀中,回之以更绵长的一吻。
他真希望,那一瞬间可以成为地老天荒。
也许是因为心诚则灵,在李策没用李氏背景的情况下,散骑侍郎宋辨进言一一狱中有一批即将启程去陇西的流放犯,不日启程。
建元帝便也答允了。
李策到底不敢在京中滞留太久,看着圣旨下了便返程了,临走前特意将狱中好好打点了一番,只望他们能在他照拂不到的这段时日里多多关照着周望津。
后来周望津在流放路上听到押送他的兵士狱卒发牢骚:"要我说,那周望津的小娘子还真是对他上心,人都流放充军了,还念念不忘的托人来打点看望。”
周望津一时的确没反应过来,他哪来的未过门的小娘子?
再一想,他"未过门的小娘子"不就是李策吗?流放路上艰辛,却也平添了几分慰藉。
一路上翻山越岭,总算在入冬前过了六盘山抵达武威郡。
到武威郡的那日,郡守李策"正好"在城外巡视。开始还压着辔绳骑在马背上,之后索性翻身下马,牵着辔绳和周望津并肩而行。
周望津到李简军中的当日下午,李简挑选亲兵,便将他挑走了,惹得同行流放之人一阵艳羡。
而李简军中眼尖的兵士突然发现李氏兄弟俩感情骤深,毕竟军营这地方以前郡守府君十天半月都不见得来一次,现在倒好,隔三差五便来"巡营",时常宿留。
"诶诶,我刚回来时,看见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