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推搡上前,一脸汗的结巴,“我们再、再也不敢了。”
春筝不悦抬眼,“你们酒杯砸在谁手上?”
不等两个富二代有所反应,邵徊光淡漠开口,“眼睛瞎,耳朵也聋?”
沈书延轻轻挑眉,眼底划过惊讶。
当了几年大学校友,他和邵徊光再不熟也了解一些邵徊光做人处事的宗旨,很少见这样的邵徊光。
想到自家长辈对邵徊光的谨慎态度,两个富二代差点跪地上。
他们赶紧朝春筝重重鞠躬,脑门快贴上地毯,“春筝,对不起!我们错了!”
“你说怎么赔偿,我们都认!”
“身体损害费,精神损失费,外加误工费——”
两个富二代很上道,“我们赔!多少都赔!”
春筝刚想说话,桌上的手机响了,沈书骆帮着拿手机,一眼看见前面的闹钟显示元旦画展提醒,也就是明天。
“筝妹,你喜欢上看画展了?”
“计划陪周霖看。”
邵徊光涂抹碘伏的手指微顿,再度落下,力道和之前相差无几。
春筝从沈书延那拿回手机,把刚刚的闹钟和明早的提醒闹钟都删了,包括后面几个月其他事项的提醒闹钟。
沈书骆张了张嘴,想问春筝真喜欢周霖啊,视线一偏,注意到邵徊光在,不得不闭不上嘴。
他觉得周霖不值得!
春筝倒不清楚沈书骆的心思,那些提醒陪看画展,陪看球赛等的闹钟在春筝看来就属于一对有意继续发展的未婚夫妻的该做的事情。
就像春筝也会直言要求周霖陪听音乐会,陪玩鬼屋,陪打游戏。
毕竟,第一次见面那天,周霖亲口说的想做密不可分的真夫妻。
周霖先食言,春筝也想结完就离,那些提醒闹钟自然用不上了。
擦完碘伏,再上药,轮到纱布包扎。
春筝瞅着邵徊光修长指节下绕着的纱布,胆大包天提出要求:“大哥,我想系个蝴蝶结。”
邵徊光不为所动,三两下把纱布系上,直起身,低眸睨着春筝,
见春筝抬眼望来,轻扯了下唇,不冷不淡道:“等明天看画展,让周霖给你系。”
春筝:“???”
-
深夜,一辆劳斯莱斯从医院大门驶出。
春筝手受伤了不方便开车,便坐邵徊光的车去医院,向黛也想来,被春筝用时间太晚拒绝了,让沈书骆送向黛回家。
至于春筝开来的那辆迈凯轮就先放在会所。
春筝坐在后车座,从医院离开后,全程偏头看窗外的夜景,看也不看旁边坐着的邵徊光。
灯火通明,树影幢幢。
霓虹的光亮下,金色的银杏叶在风中打着旋飘下来。
邵徊光回完信息,从平板上挪开视线,扫过还在那生气的春筝,神色看不出喜怒。
放在从前这种不上心的事情他懒得过问,此刻他也不想问,但并非能说不上心。
邵徊光低头打量着摊开的掌心,两指间指腹摩挲,在会所时,轻轻一圈就圈住了春筝的手腕。
那一刻,他想的是会不会弄疼春筝。
邵徊光轻合了下眼,再睁开时,黑邃眸底清明冷静。
“春筝。”
“干嘛!”
邵徊光侧头看着春筝,“你又在闹……搞连坐?”
春筝背对着邵徊光开口,“我今天刚见你的时候确实在搞连坐,迁怒你,我和你道歉!”
邵徊光第一次见到有人能理直气壮用控诉的口吻和他道歉。
静默几秒,春筝突然扭头直视他,眉头紧皱,“可我现在没在搞连坐。”
邵徊光还是不疾不徐的语调,“那么请问我做了什么事让你一直用后脑勺对着我?”
春筝:“……”
前座的陶叔差点笑出声,只能努力憋住。
春筝那双浅棕色的眼瞳里染上怒气,“你在讽刺我啊!当众讽刺我!”
“周霖跑出去出差了,你还说让他给我系蝴蝶结。”春筝越说越气,面颊绯红,“你是能明天把周霖绑我面前,压着他给我系蝴蝶结吗?!”
邵徊光神色未变,“我确实能让人把他绑回来。”
春筝难得失语。
等了等,邵徊光和缓道,“还是说你想今晚就见到他?”
“我——”春筝有些后悔。
不该想着打扰邵徊光开会没被赶出去和牌局上被邵徊光喂吃了那么多张牌,便无所顾忌地放开了性子。
而且,春筝也在迟疑用不用借邵徊光叫周霖回来。
他们关系不睦,一旦邵徊光的态度激着周霖反抗只顾韩熙晴不顾婚礼,那她就什么也拿不到了。
春筝又想起牌局上的赌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