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一双笑眯眯的眼睛。
赵鸿云:......
赵鸿云缩着身子坐进了夹缝里,讪讪发笑,对门外喊道:“上菜。”
侍从端着托盘快步走进,红白熬肉、五味焙鸡、麻婆豆腐、牛肉羹汤......
饭菜上齐,他拿起青釉小壶往小花杯中一一倒满,然后起身拱手道:“眼下困难,下官只能备些简单餐食,赵某先敬各位一杯。”
这般丰盛还算简单?苏雨安心底嗤笑。
她早做好准备,举杯回礼,伸手用宽大的衣袖挡住半张脸,手腕一转,将酒水全倒进袖内。
凉意席卷全身,她面上不动声色,朝杯口轻抿一口,笑着放回酒杯。
许嘉峪回味着口内的香醇,叹气道:“出京数日,便是许久都未曾能尝此美味,真是怀念。”
“大人若不嫌弃,多喝些便是。”赵鸿云笑呵呵的给他杯里继续斟酒,试探的问:“敢问大人案件进展如何?”
“正遇瓶颈,之前的死尸终归是需要确认身份。”
“此案一结大人便会离开?”
“自然。”许嘉峪朝他瞥了一眼,轻笑一声说:“若是赵大人想多招待我等几天,也是可稍稍耽误两日的。”
赵鸿云憨笑着说:“自是不敢打扰大人复命。”
“就是不知...”他将头凑到许嘉峪耳边,低声说:“此行大人可还有其他要是,或许下官可帮衬一二。”
“哦?”不过两杯酒水下肚,许嘉峪眼神便已带上了几分迷离,他侧头朝李鸿煊问道:“赵大人问我们此行可有密旨,有吗?”
两双眼睛都直直望过来,赵鸿云额头顿时冒出虚汗,他心凉了半截,对着额角一通乱擦,含糊解释道:“许大人许是醉了,话都有些糊涂,下官方才说的是近日可有需要帮的。”
“啊...对对对。”许嘉峪嘴里嘟囔,又举起酒瓶往赵鸿云杯里倒酒:“不说那些无趣的事,今夜我们不醉不归,赵兄,喝!”
赵鸿云刚喝完一杯,酒壶就凑在跟前等他空杯立刻满上,一连喝了好几杯,速度太快眼前都犯起晕。
眼看又凑过来,他忙将溢满的酒杯推开,暗骂许嘉峪毛头小子只知道楞喝酒,朝着苏雨安道:“见这位大人有些眼熟,敢问大人但任何职?”
谁曾想,苏雨安竟也举起酒杯,对着赵鸿云的杯口轻碰一下,笑言道:“晚辈只是大人手下一个幕僚,大人高看在下了,晚辈敬你一杯。”
又来?
苏雨安效仿许嘉峪,敬酒词次次不同,让人无法拒绝。
“早闻大人治下有方,这次来到庐州城对大人更加敬仰。”
“晚辈在私塾曾听先生谈起,大人当初的文章也是写的极好的,晚辈佩服...”
......
两三杯酒接连下肚。
赵鸿云心里苦笑,他就是想着这公子看着瘦瘦小小应当是个不喜酒的人,谁曾想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又将目光望向李鸿煊,四目相对,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直觉告诉他此人不好惹。
空酒杯在空里绕了一圈,前有狼后有虎,赵鸿云心里犯愁,最后还是将视线放到许嘉峪身上,至少这位大人还能陪他两句话,不至于直直往肚里灌。
“来,赵大人,喝。”许嘉峪醉眼朦胧的对着赵鸿云举杯高呼。
“大人慢些,苏公子,大人这可是醉了?”赵鸿云一手挡着总想往他脸上倒的酒壶,艰难的转过头问。
“许大人比较贪杯,大人不妨让我兄长带他去花园吹口冷风,醒个酒?”苏雨安思索片刻说道。
她面上平静,但实际手心一直被自己直接口捏着,生怕心底笑出声。
来之前合计好灌赵鸿云酒,许嘉峪一口揽下包在他身上,没想到他演技如此高超,自己都被唬的一愣一愣的。
“嗯?醒酒?”许嘉峪拧着眉嫌弃的说:“本大人哪里醉了!”
他不满的拿起酒杯,再次对着赵鸿云道:“来,赵老哥,我们再来一杯。”
赵老哥也已经喝得脖颈通红,眼神迷离。
他顶着莫名的压力,朝李鸿煊投去一个求救的眼神,实在喝不下去了。
终于,在酒杯凑到唇瓣之前被只修长有力的手拦截在空中。
许嘉峪不满的仰头瞪去。
李鸿煊直接将人从位置上撸起,架到肩膀上就往外走。
“哎...我怎么往出走了?”许嘉峪不断伸着脖子往回看,临出门前硬是扒着门说:“赵老哥,我可能要飞走了,苏兄你可要帮我招待好我赵老哥。”
苏雨安憋着笑点头。
最后一根扒着门缝的手被人无情拿起。
许嘉峪消失在门外。
苏雨安摇头道:“赵大人不必介怀,晚辈陪您继续。”
低头却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