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就成这了...他何时这般说了。
许嘉峪双手举到胸前投降,眼中的求饶都要溢出。
眼看着青年要继续张口斥责,许嘉峪一把将李鸿煊拉到她的面前。
四目相对,苏雨安被这动作吓了一跳,继续质问的话被梗在咽喉处,双唇翕动,眼睛不自觉睁圆了些,像只受惊的幼鹿,眸光轻颤。
她后撤一步。
肩膀却被他捏住,那只手纤细修长,骨节分明,指尖力道不大不小,却正好揉弄的她心底生痒,整个后背犹如有只羽毛不停的刮弄,指腹下的那片肌肤更是火辣辣的,犹如炙烤般灼热。
苏雨安屏住呼吸,绷紧后背。
蓦地,李鸿煊漆黑深邃的眼眸泛起笑意,他轻挑下眉,松开手温声安抚道:“女子贞洁从不在裙下,这世上有人古板固执,但亦有人心有丘壑,目显山川。我们目前所能做的,便是尽吾所能,平所见之冤,为那些女子谋一个真相。 ”
他的声音,清冽低沉,犹如山间的一股清泉,将她心底的浊气逐一涤荡。
苏雨安松下心弦,眼中带起抹歉意朝许嘉峪拱手道:“抱歉,许大人,是我方才冲动了...”
“不不,都怪我这张嘴。”许嘉峪摆手打断,咧嘴一笑:“苏兄不同我一般见识就好,咱们继续讨论方才的问题。”
“你那张嘴确实该好好管管。”李鸿煊双眸一眯,冷哼说道。
刚惹过祸,许嘉峪此刻不敢怒也不敢言,只能用眼神不断谴责,试图让面前这个冷酷无情的人回忆起什么叫兄弟情。
谁知李鸿煊直接背过身,转而继续温声对着苏雨安道:“如今时影已经在暗中跟踪他,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能知道,若真和他有关总会有蛛丝马迹。”
“我们如今要做的就是,排查清楚春蝶、薛代荷以及丽娘之间同何人有过共同联系,这对无头尸来说至关重要。”
“到现在可有搜到失踪的头颅?”李鸿煊转身又问。
许嘉峪无奈一笑:“这简直比大海捞针还难,他要随便扔到哪个山头也是很难找到的。”
“公子是想确认死者?”苏雨安询问道。
李鸿煊:“这也是为确保万无一失,和春蝶相比,薛代荷人际关系相比就好查很多,薛家若不配合,想办法找薛家仆人确认她是否有胎记,或他们能否确认死者中有一个是薛代荷。”
“此案暂停至此,待时影回来看有何新消息,赵鸿云那边情况如何?”
“今晚赵府走一趟?”许嘉峪提议道。“赵鸿云派亲信去京城送信,刘正元一路跟着回去,我们等他信鸽,据汪辉传达,钟罗在狱中已经探听出,赵鸿云家有一账本记载着这些年所有收受贿赂的去处,若得此物,此行便是相当值得。”
李鸿煊目光看向苏雨安。
许嘉峪不等他开口直接道:“苏兄也需同行,届时想办法拖住赵鸿云,我们去他书房探上一探。”
李鸿煊面露不满道:“不妥,她手无缚鸡之力,谁保她安全。”
苏雨安感激他的好意,但想到贪官污吏享着民脂民膏,欺压百姓,她眼神坚定的躬身道:“能尽此力乃我之幸运,定会竭力完成。”
“苏兄实乃大义。”许嘉峪眼神满是骄傲赞赏。
两人一唱一和直接将事情敲定。
李鸿煊:“...”
————
太阳西下,晚霞慢慢变浅,街上的行人商贩寥寥无几,寒风吹过,扬起一片枯叶。
三人休整一番,趁着天边最后残余的夕阳,朝赵府出发。
赵鸿云当是早已收到消息,提前候在府外,看到越来越近的身影,他提起衣摆,快步走过去,笑的脸上满是褶子,热情道:“下官已等候诸位大人多时,今日若有招待不周,还望各位大人能海涵。”
“无碍无碍。”许嘉峪浅笑着自觉站出来回应。
“既如此,快快请进。”赵鸿云先行走在前面带路。
抬脚走进,苏雨安一眼便望到了底,和那日赵鸿云给人的感觉不同,这座宅院相比简单低调很多。
这是一座二进门的院落,从正门走进,穿过青砖水廊便到了小花园。只是冬日花败,院里只有零星的几株常青藤。
赵鸿云侧着头解释道:“我这宅子还是当年成亲时置办的,比较老旧,大人莫见笑。”
“今日我等就在那里用餐,饭菜已备好,大人请上座。”
许嘉峪摆手拒绝:“私下宴会,随意坐便好,赵大人不必客气。”
话虽如此,但他抬腿就朝靠近门口的位置坐下,苏雨安紧随其后,两人中间空一位置。
赵鸿云呆愣的看了眼李鸿煊。
只见他掀起衣摆直接坐到苏雨安右手处,对面整片空位独独都挤在这一角落。
赵鸿云往前走也不是,往后退又心不愿,正抬脚跨出一步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