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些什么?” 寒矜捉住一只离虫,轻捏住它的双翼,将它尾巴上的光源抽了出来,淡定自若道:“路过——想捉几只离虫放到油灯里照明。” 男鬼娇滴滴地掐着嗓子道:“大人,您刚刚真的什么都没听到吗?” 寒矜轻咳了两声,心虚地望着离虫道:“没有。” 男鬼突然上前凑近了一步,扯住寒矜的衣袖道:“那小的就再明一次真心……小的倾慕大人许久,大人可否能将小的带回刑府,哪怕是为大人端茶倒水,小的也是求之不得——” 此前男鬼一直用手捂着脸,直至刚才才将手放下。 寒矜此刻才算真正瞧到这男鬼的真容。 幽都的鬼魂面色已经够白了,眼前这只男鬼却比一般的鬼魂还要白上几分。 只是眼角下流过透明液体的地方似乎比别的地方要黑一些。 寒矜盯着他看了半晌,实在忍不住发问:“你为什么这么白?” 一旁的女鬼笑出了声,一边捂嘴一边说道:“大人,他用的可是我们幽都沉香楼的白玉脂粉,可不就是会比咱们白吗……” 男鬼娇羞地别过头,扭扭捏捏道:“大人可是喜欢这脂粉……” 寒矜摆了摆手,按照她往常的性子她定然是要将这男鬼的脸踹飞。 但是她一想到适才这男鬼喜欢的就是她清冷孤傲的性子,所以她立刻压制住了内心的真实想法。 寒矜微微一笑,柔声回道:“不用了……我暂时并不缺鬼奴,谢谢你的好意。” 寒矜将袖子从男鬼手中抽开,望着两只鬼笑道:“不要听信幽都里的一些谣言哦,幽都——禁谣。” 寒矜的身影渐行渐远,两只鬼却愣在了原地。 女鬼将双目扣下又重新安上,踮起脚尖远望寒矜的背影:“——刚刚那个是邢官大人吧?她今日怎的如此温柔……” 男鬼捧着自己的脸,浮现出满足的笑容:“大人一定是因为我,因为见到我心生欢喜,所以才会如此温柔——怎么办,今天的我比昨天多喜欢了寒大人一点呢。” * 寒矜将息土之壤铺在院子里,仔细地将紫藤萝花根和木香花根埋了进去。 金色的荧光在花根周围闪烁,轻柔地从土壤里蔓延而上,流淌至叶片的每一处缝隙,花朵在半空中微微摇晃着,沐浴着旖旎的金光。 沈靛将盛有生魂泪的花壶微微倾斜,透明色的生魂泪滴落在花根上,绽开的花骨朵贪婪地吮吸着。 寒矜心满意足地望着不断生长的灵花,突然想起了什么:“阿靛,你觉得我们的花铺取什么名字好?” 他们的花铺还没有名字。 “不如,我们叫它浮世馆吧。” 死魂为祭,生泪为灌,息土为壤,凡心以养。 浮世有三千,凡心千万万。 沈靛握着花壶的手微微一顿,转头笑望着她的眼眸道:“好。” 寒矜舒了一口气,经历了这好一番折腾,终于算是有点花铺的样子了。 沈靛走上前,有些犹疑地问道:“你还记不记得……昨天的事?” 寒矜沉下一口气,故作镇定地反问道:“昨天什么事?” 沈靛还是有些怀疑,试图从她的眼中发现些别的情绪,试探着说道:“昨天你喝醉了,你说你要吃我做的糖醋排骨——” 寒矜眸中闪出光亮,止不住地点头:“对,我就是这样说的,所以什么时候能吃?” 沈靛也终于舒了一口气,她不记得自然是最好。 否则他俩直接的气氛又要不可避免地微妙和尴尬。 沈靛想了想,说道:“自然是做不了的,幽都似乎没有食材。” 寒矜笑了笑,将他手中的花壶接到了手中,神神秘秘地说道:“可以,我带你去个地方。” * 寒矜与沈靛刚刚走到幽都醉仙楼的门口,耳畔忽然传来一阵吵闹声:“没幽石?你没幽石你吃什么饭!” 一个白瓷素碗朝寒矜精准无误地袭来。沈靛将寒矜往身侧一拉,“怦”地一声,碗碎落在了地上,几团黑乎乎的东西四溅开来。 张浩生的脸涨得通红,驳斥道:“酱牛肉,我要的是酱牛肉——你上的这是何物?” 说话的女鬼怒气冲冲地指了指地上摔碎的碗:“这就是你要的酱牛肉!你是不是死了没几天?不知道我们幽都的吃食都是如此吗!” 从面色上看,与其他鬼魂相比,沈靛觉得眼前这女鬼倒算不上骇人,她看上去年纪并不大,发型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