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和离不成?”
“自然不会。”
“那便是了。前些日子你觉得我在疏离你是么?”
乌棠闭口不言,君染也颇为无奈,“我本想告诉你我心中所想,可我见你拒不配合便也觉得多说无益,还是你想以后你我相处都如今日这般冷淡疏离?”
乌棠陡然气势矮了一截,言语中还颇有些委屈:“先前我不知何处惹你不虞,只当你后悔与我在一起,这才不敢轻易靠近,平白惹你厌恶。”
君染微哼一声,他早已见惯乌棠两幅面孔,方才还冷酷霸道这会儿倒是受尽了委屈的模样,“那既然如此,现在又怎么敢了?”
“我知阿染心软,必不会真同我生气的。”乌棠拿捏着君染的软肋,半讨好半威胁地地求和,“阿染,以后我断不会如此。便是你真的厌了我,我也有的是手段让你离不开我。”
“……”他倒是没见过这样式的求和的,不过这回是他有错在先,倒也不能全都怪到乌棠身上去。只是对他而言,延续了几千年的封建统治像一座大山压得他险些喘不过气来,不管是杞人忧天还是庸人自扰,君染知道仅凭自己一人之力是无法抵挡得住这滔滔历史洪流的,哪怕此刻他是封建统治阶级的一员,甚至也享受着诸多的封建统治特权,但是这种根深蒂固的不平等加剧了他内心的恐慌,这样的恐慌是基于时代而逐步累积的,远非常人能化解。
“乌棠,你说这世上有什么样的事情会令你感到束手无策?”
“当人无法掌控其在意之物时才会感到束手无策。”乌棠望向君染的眼眸,想从那寻些蛛丝马迹,“阿染,我让你为难了么?”
君染惊叹于乌棠的敏锐,面对未知的事物人总是心怀恐惧的,他自然也不例外。“是啊,你让我很为难,你说这该怎么办呢?”越是爱一人就越害怕失去,越害怕自己的未来没有对方参与。
乌棠一把揽住君染,咬着他的耳朵呢喃,“听起来也没什么不好。”为她为难总比为别的为难好。
君染不想戳破乌棠的那点小心思,索性也止了话头。乌棠伏在君染身侧,不知餍足地汲取着他身上的温暖,他们相互依偎报团取暖。正如乌棠说的一般,这样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成都府。赵诣启程回京日,孟姡入府相送。
“今日请你前来是有一要事同你商议。”
“何事?”
“今皇帝召我入京定是问责辅国大将军之死,我若信口开河取信皇帝谈何容易?故此,我要向你借一样东西。”
孟姡不在意地笑笑,“说吧,不管借什么,我都答应。”
赵诣狞笑一声:“我要借你的项上人头!”孟姡一愣,没等她反应过来,寒光一闪,孟姡便人头落地。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血腥气,门外侍从鱼贯而入有条不紊地收拾残局。
“娘!”赵絮宁猛一入内也险些被眼前的景象吓到,复又平息下来,“孟姡既已受死,想必能平了皇帝的怒气,娘,咱们快启程吧。”
“我已备好快马,你带着孟姡尸首速速进京面见皇帝。”
“娘?”赵絮宁还想多问却被赵诣打断,“行了,不要多问,你只管照我说的去做。”
“那您呢?”
“我自有安排。你记住,皇帝多疑,定要仔细应对。”赵诣盯着赵絮宁,嘱托道:“赵家就全靠你了!”
赵絮宁紧抿着唇,与赵诣对视了一眼便转身离去。赵诣盯着赵絮宁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视线,末了对着阴影中的人影道:“今日府中伺候之人,全部处死!”
赵诣与西南乌蛮早已接洽过,西南大乱的消息至今仍被封锁着,赵絮宁入京一事决计不能泄露出去。随即赵诣便下令开放剑南道西南门户放任乌蛮入城。
短短旬日,乌蛮便迅速占据剑南道西南门户,侵占姚州、黎州、昆明、盘州一带,并以昆明为据点向黔中道和安南都督府扩张。这头赵诣不断派人截杀所有呈至京都的塘报,避免消息传入京畿。而此时京中还一片喜庆之气,因为顺王乌榕大婚将至。
二月中旬,奉君染之命考察江南桑蚕养殖的金睿火速回京,并带来江南西道多地流民作乱的消息,因西南多地发生暴/乱,官军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百姓苦不堪言,大批流民逃亡,陆续涌入东南沿海一带。
与金睿的消息一同入京的还有邕州都督府廖九缨请兵求援的折子,乌蛮爨氏与达玛雅顿等几方势力相互勾结意图进攻安南都督府乃至吞并岭南五府,目前安南都督府下辖的棠州,交州,峰州等地部分沦陷。
阴霾笼罩着京都长安。
大明宫宣政殿,朝上,乌棠捏着廖九缨的请兵的折子大发雷霆,下立众臣屏气凝息,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小小爨cuàn氏,区区乌蛮,堂堂朝廷竟屡屡被此宵小玩弄于掌股之间,朝廷尊严何在?天子尊严何在?尔等身在阁部,朝廷重臣,遇此军机大事,竟玩忽懈怠,贪功失察,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