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的房门打破一室的尴尬气氛,钟迦同闪现一般出现在了门口。
她满头大汗,小脸蛋红扑扑的,喘得上气不接下气,一看便知来的路上“飞奔”得多么风风火火。
“哥,听说沈未受伤了,他人呢?那个……你们不是在一起吗?”
脚底还没站稳,迦同便急急地开口问道。
“迦同小姐。”冯域规规矩矩地打着招呼;迦同心不在焉地扭头浅笑一下,算作回应。
钟原面露不满:“你这丫头,知道我们一起,怎么不知道先问问你哥有没有受伤呢?”
迦同闻言殷勤地堆着笑:“哎呀哥——你不是好好的在这里嘛——”言外之意:你这不是没出事儿嘛。
迦同不笨,从钟原轻松的语气里也明白了几分;她跳着跑过去拉着钟原的胳膊,左摇右晃着撒起娇来:“哥,你快告诉我,沈未伤哪儿了?求你了......”说着把红扑扑的小脸埋到钟原肩头。
“消息倒是灵通!”钟原轻轻扭动着抽出胳膊,“听谁说的?”
“我打电话给他没人接,然后我就打去他办公室……他们公司里的人说的;只不过他们也不太清楚,所以我才来问你呀!”
钟原和冯域相视一笑——你听听,连人家公司里办公室的电话都知道。
钟原略想了一下:余知予正在医院,因为辛呈的原因,迦同对余知予的态度看起来并不十分友好,所以眼下,还是尽量少见面为好;但是若是自己开口阻止迦同去医院,她肯定不肯。
想到这,钟原又朝冯域递了个眼色:“这我也不太清楚,哦,冯域刚刚从那儿回来。”
冯域心领神会:“沈先生的伤不算严重,目前还在观察,不能探视;您要是实在放心不下,明天我带您过去看他……”
迦同点点头,果真没有再反驳。
钟原朝冯域递来一个欣慰的眼神:他确实很了解自己,有时无需多言,一个眼神交换就够了。
果然,第二天一大早,迦同便大包小包的出现在了医院。
沈未背靠在床头,脸色仍旧苍白得如同白纸一般,清秀的脸上新添的几处细小的伤痕也格外醒目。
见迦同探了个小脑袋进来,他嘴角一扬,极力挤出个温暖的笑容,示意她进来。
“早上好哇,我来看你啦!”迦同清脆地喊着。
沈未点头,脸上的笑容也变得宠溺温柔起来,如同窗外多日不见的柔和的日光。
迦同把手里提的一件件摆到桌上,口中也不闲着:“哥说你只是失血过多,昨晚我问过匡嫂了,她说这种情况,最重要的就是‘补’;那你看,这是大枣,还有这个……”
边说着边朝沈未这边看过来,发现沈未正用诧异的目光盯着自己,顿时红了脸,声音也不由得被压低了下来:“你……记得吃呀……”说话间,连耳廓也被渐染成了浅红色,阳光一照,像块半透明的红玛瑙。
“好好,别忙了,谢谢你。”沈未笑着说,声音中透着疲惫。
大概是听到了外面的声音,奚壬推开洗手间的门走出来,手里捏着块半湿的毛巾。
“哦,迦同,这是奚壬。”沈未为二人互相介绍着,“这是钟迦同,钟原的妹妹。”
奚壬礼貌地笑笑,顺手拉了张椅子过来:“请坐。”
迦同歪头打量着面前的奚壬:齐耳的短发加上白皙立体的肩颈,给人一种既精练又干脆的感觉;一身黑色的休闲装也显得整个人随和又玲珑;尤其那双眼睛,更是像盛满星星一般。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这个姐姐好面熟……”迦同看得出了神,忍不住开口问道。
奚壬显得有些滞然,她抬手扶了扶发梢,笑容凝进唇间,却没有说话。
“你叫奚壬?”迦同自言自语道:“那个‘Serious-壬’不会就是你吧!我看过你上传的视频——”她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不由地喊出了声。
这般惊喜的表情让沈未感到疑惑:听上去,她们似乎认识?
没等奚壬开口,迦同紧接着解释道:“我们在论坛里见过的,我总是称呼你为‘师父’的,你忘啦?”她满脸自豪地坐的笔直,眼神中写满期待。
奚壬这才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哦,原来是你呀——”
三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原本安静的病房里时不时传出迦同清甜的笑声。
其间,每次奚壬的目光不经意地瞟过沈未意味深长的眼角时,总会被迅速撤回,又继续视而不见般地兀自和迦同天南海北地聊着天。
直到迦同突然想起自己还有其它事情,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
送走迦同,奚壬关上房门,病房里的空气也在瞬间安静了下来,静得几乎听得见一米多高处输液点滴落下的声音。
沈未凛冽又犀利的目光从迦同出门的那一刻起就直直地钉在了奚壬身上,直到她面无表情地端正地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