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他们吃足苦头,又不会死。 尤其是村长和族老,这么大年纪,既要让他们吃足苦头,又不因为杖责而死,可是很考验技术的。 打完后,现场一片哀嚎。 县令拱手,“主犯要待秋后才能处斩,这是规矩,还请河伯见谅。” 河伯还是面无表情,可看得出态度缓和许多,对县令的处置方式十分满意,微微颔首,“待秋后,会叫部下代为观刑。” 语毕,干脆利落沉入水底,白河水面氤氲的雾气跟着消散。 县令一行人狠狠松口气,这一关算过了,后面只要按照规矩把判了死刑的犯人处斩,整个事情就完结。 判了死刑的案件需要递上去,让大理寺重审一遍,确认没问题才能执行。 如果大理寺认为案卷有问题,就会把案子压下来,派人重新审理。 县令收拾情绪,转身对两人拱手,“有一件事,恐怕还要劳烦两位。” 他缓缓吐口气,沉声道:“此案涉及到河伯,与寻常案件不同,本官担心大理寺会把案子压下来,派人重新审理,到时候还请两位为本官作证。若是叫上官认为此案过于荒唐,而把判决改了,怕是要触怒河伯,误以为是本官出尔反尔,言而无信。” 桑咸拱手回礼,“举手之劳,何须如此多礼。” 姜璟还不习惯拱手礼,照葫芦画瓢,“可以。” 瞅瞅县令的脸色,大概是事情暂告一段落,通宵达旦加上焦虑的后遗症涌上来,看起来摇摇欲坠。 “白河村那五个小姑娘遭遇这种事情,实在可怜,让她们回家已经是不可能,还请县令操心一二,为她们寻个好地方,妥善安排。” 县令打起精神,“这是自然,请大仙放心。” 姜璟:“县令劳心劳累,还请保住身体。我们便不多加打搅,告辞。” 桑咸:“告辞。” 县令:“告辞。” 姜璟唤出大老虎,拉着桑咸骑上去,一个跳跃凌空而起,迅速从县令视线范围消失。 因为有自己的参与,对于这个结果姜璟很满意。 大老虎凌空奔跑,一点都不颠簸,姜璟骑在后面,桑咸坐在前面,这个姿势让两人贴的很近。姜璟恍然发现,桑咸可真瘦,还轻飘飘的。 大老虎是她的精神体,桑咸坐在上面,有多重她一清二楚。 高空的风有点大,吹得头发乱飞,姜璟心情愉快的俯视下方,欣赏不一样的山林风景。 她满脸兴致勃勃,把掌心摊在他面前,问:“风该怎么写?” 桑咸一怔,伸出手指在姜璟掌心一笔一划写下“风”字,重复写了三遍,每一笔都放缓速度,好叫她仔细感受和记忆。 姜璟很快记住,在桑咸掌心一笔一划写下这个“风”字,写完后问:“是这样吗?” 桑咸点点头,赞许道:“写对了,你记性很好。” 姜璟兴致高昂,“那你再教我几个字。” 桑咸沉思,看了看周围风景,心里有了主意,在姜璟掌心一笔一划写下几个字:天、日,云、地、山、林。 每写一个字,等姜璟记住后,再写下一个。 姜璟发现自己的记忆力也提升很多,这些字记住后,就像烙在脑海里。 她兴高采烈的问:“我很高兴怎么写?” 仿佛是被她的情绪感染,桑咸的唇角微微瞧着,笑着在她掌心写下这四个字。 姜璟盯着笔画,记住后,在桑咸掌心写下:我很高兴。 心里头美滋滋,学习原来是这么快乐的事情。 我爱学习,学习使我快乐! 正得意间,大老虎差点撞到前面的人……等等? 人? 姜璟飘了的心态瞬间定神,发现前面竟然真的站着一个人。 这可是高空啊,这么大这么宽敞,竟然也能差点撞车? 周围目光所及之处都无人,唯有面前站着一个,这是何等的缘分。 对方的目光透着古怪,正打量姜璟,审视了两眼后看着桑咸,“我还以为你被贬下凡后日子会难过,看来是我多心了。” 他衣着华丽,仪态优雅,长长的头发随风飘动,没有一根是乱的,和姜璟被风吹得头发乱飞完全不同。 眉心点缀着一颗宝石,矜持又尊贵,通身气派不似凡人。 他神色平静,陈述道:“只要你肯认错,此事尚有挽回余地。” 桑咸同样平静,“我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