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态度诚恳,言语真挚,除了一口一个虎力大仙以外没有别的毛病。 他心里挂念这件事,早点把事情办妥,心里悬着的石头才能放下。 河伯只说今天,没有给出具体时间,县令担心河伯是否在考验自己,不敢叫河伯认为自己怠慢,心生不满。当下恳求姜璟与桑咸能陪着自己一起去见河伯,若无两人,他不知道该如何请出河伯。 桑咸没有替姜璟决定,目光转过来。 县令顺着目光看过来,心里一震,连忙道:“还请虎力大仙助我!您的恩情白县必定不会忘记!” 姜璟:“不要叫我虎力大仙。” 县令连声道:“是!是!” 一双熬红的眼睛满是焦虑,摊上这种事情把他折磨的够呛,气都要被蠢货给气死了。 以后要在白县常驻,姜璟也不想周围出乱子,还能顺便卖个人情给县令,爽快答应下来。 县令没有耽搁时间,迫不及待向白河赶去。 衙内的捕快押送着几辆囚车,仔细一瞧,是村长等人,县令把白河村所有涉事的村民都抓起来,关在囚车内一块赶去白河。他怕空口白话缺乏说服力,为了避免河伯误以为他要包庇罪魁祸首及其从犯,务必要摆足姿态。 这些人装束都换成囚衣,满脸颓废的挤在囚车之中,一车老头,两车青壮,萎靡不振。县令一夜没睡,他们同样没睡,熬得双目通红,眼下青黑,神色颓废凄然,如丧考妣。 随着囚车摇摇晃晃前进,他们的表情越来越绝望,仿佛前方就是刑场。 到了地方,队伍停下来,县令目光转到姜璟身上,恭敬道:“请大仙助我。” 姜璟按照昨天的办法,唤出大老虎,对着白河发出一声虎啸,声波穿透河水,传到很远的地方去。 众人瞧见骤然出现的硕大猛虎,皆是一惊,露出畏惧之色。 经过等待,白河水面浮现雾气,一阵汹涌的翻滚后,河伯再次出现,浮在水面之上。 即便早有心理准备,亲眼瞧见这一幕,县令还是忍不住瞳孔地震,心头一阵阵缩紧。暗自庆幸自己不是那等糊涂之人,否则离大难临头不远矣。 桑咸为县令介绍,“这位就是白河的河伯。” 县令忙不迭对河伯拱手,毕恭毕敬道:“白县县令见过河伯。” 河伯面无表情,拱手回礼,目光扫过那三辆囚车,停驻两三秒,视线落回县令身上,“事情调查清楚了?” 县令马上把自己连夜审问出的来龙去脉告知河伯,惭愧道:“此事是本官过失,竟没有及时发现,害的河伯被治下刁民诋毁污蔑,差点坏了名声。” “凶手杀害红鲤鱼精在前,分尸煮汤在后,其行为丧心病狂残忍不仁!事后为了躲避惩罚,逍遥法外,对河伯阴奉阳违,在本官面前搬弄是非,造谣生事,挑拨白县与河伯的邻里之情,差点酿成大祸!” “见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捏造借口鼓动村民对河伯进行活祭,害死两名无辜的姑娘,事后毫无愧疚之意,还试图继续进行活祭,实乃丧尽天良泯灭人性!” “经本官审判,主谋全部处以死刑,秋后处斩,以告诫红鲤鱼精及两位无辜惨死的姑娘在天之灵,从犯杖责三十,以儆效尤!” 县令拱拱手,不卑不亢道:“白河村村长和族老是活祭的谋划者,两位姑娘因他们而死,并喝过鱼汤,两罪并罚,杖责三十,判处死刑。他们的儿子,参与杀害红鲤鱼精并将其分尸,且喝过鱼汤的,两罪并罚,杖责三十,判处死刑,只喝了鱼汤的,念在不是主动犯下大错,杖责三十,小惩大诫。” 河伯幽深的目光定定盯着县令看了半晌,才缓缓吐出一个字,“可。” 县令大喜,乘热打铁道:“今天带着他们一起来,也是想叫河伯宽心,本官绝不会包庇白河村,必定秉公执法,如有违背,便叫本官天打五雷轰!” 话音落下,他斩钉截铁道:“行刑!” 囚车内的众人惊骇,纷纷痛哭流涕,懊悔之极。 无论他们如何肝胆俱裂,小小囚车根本没有可以躲避的地方,手脚都有镣铐也根本躲不了,被抓小鸡似的提出来,按到地上,裤子一脱,当场行杖责之刑。 三十棍可不是小数目,行刑也是个技术活,如果有心放水,三十棍打下来看着很惨,血肉模糊,其实都是皮肉伤,养养也就罢了,如果发了狠的打,三十棍就能把人打成残废,伤筋动骨,一辈子都落下病根。 更狠点的,直接打死也不是不可能。 当着河伯的面,县令又摆明是想让河伯看他的诚意,行刑之人自然心领神会。 三十棍打下来,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