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临头到惊疑不定,再到皱眉沉思,神情郑重的点头。对身侧的人叮嘱几句,对方立马恭敬离开,随后转头与桑咸客气寒暄,声音温柔,态度和善,看起来真是通情达理极了。 只是说话间,视线总是不经意飘到姜璟身上,与她的目光对上,立马点头示意,满脸如沐春风的笑容。 桌上有新端来的热茶,还有一盘点心,姜璟全都没碰。 上回见面的气氛那么差,不说县令对她不放心,她对县令也不放心。哪会在对方的地盘上胡乱吃东西,要是对方投毒怎么办。 经过交谈,气氛缓和,县令眉宇间的神色没有一开始那么紧绷了。 姜璟对桑咸道:“你问问他,上次干嘛找人打我。” 桑咸诧异了下,将她的话转告县令。 听到这句,县令的脸色微微一变,额头又开始冒汗,连忙说了一段话。 桑咸翻译,“县令表示这是个误会。他以为山中来了个厉害的邪祟,时不时下山闯入镇子,搅的大家苦不堪言。虽不曾见过,可气势实在惊人,远远就能把镇上之人吓得仓惶逃窜,抛下一切逃到别处,就连他这个县令都不例外。” “来来回回几次后,终于受不了,请来一群能人异士,好歹让大家恢复平静的日子,不要这样饱受惊吓。” “是他过于孟浪,并非有意冒犯,希望你能够见谅。” 姜璟呵呵一声,“之后怎么没继续找了?还是说没找着更厉害的?” 桑咸把这句话翻译给县令,对方连忙擦汗。 桑咸:“事后经过分析,认为可能只是一个误会。若是穷凶极恶之辈,那天就能让大家都不好过。镇上无人是你对手,想怎样就怎样,结果却放过他们,只是教训一顿而已。” “他想过是否该献上赔礼,表达对误会的歉意,只是找不到你的位置,只能作罢。” 姜璟不置可否,要是那天她被打死了,那就是死了。 都是漂亮的场面话,不能当真。 她撇撇嘴,“河伯的事说好了,我们就回去吧。审问白河村民,整理案件需要时间,我们在这反而耽误他们办事。” 姜璟站起来,县令见状,立马紧张起身,又是拱手,又是说些什么。 桑咸抬手制止,和他说了两句,县令肉眼可见的松口气。 随后他亲自送姜璟和桑咸出门,还让人送了两身适合小姑娘穿的干净衣衫,明显是为大丫和六丫准备的。 能够想到这点,确实是个细心的。 三个女孩子留那儿让县令妥善安排,竹屋里的两个小姑娘自然也要送过来。 回去的路上已经是傍晚,夕阳将天边染成一片红霞,落到大地的阳光也是那么壮丽,是晚霞的颜色。 他们在林子间穿梭,步履轻盈。 姜璟问:“为什么我能够听懂你说的话,河伯还有鲤鱼精的话,却听不懂其他人在说什么?” 桑咸回答:“这是一种神通,不难学,稍有法力就能用。河伯和鲤鱼精是水族生灵,根本不会凡人语言,用了这种神通才顺利交流沟通。人语一直在变化,且两族交流甚少,学了没甚用。” “以你的法力,想要学应该很快,只是文字方面就要多费点功夫,学起来略慢。” 姜璟疑惑:“你不是说自己现在法力尽失?” 桑咸:“一点点无伤大雅的小手段还是能用用的。” 他顿了顿,继续道:“此神通只对开了神智的生灵有用,便于各界众生交流。” 姜璟明白了,这是精怪神仙的必备技能,打破语言壁垒,直接交流。 正如桑咸所言,这项神通学起来并不难,姜璟回竹屋费了一晚上时间,简单掌握住窍门。 吊床让给大丫和六丫睡,姜璟和桑咸夜里都没有睡觉,通宵后第二天精神头依旧不错。 让大丫六丫换上新衣服,吃过早饭,四人向山下走去。 走到县衙门口,门口守着的人热情把他们迎进去,有些聒噪,不过和昨天不同,姜璟能够听懂他们在说什么了。 反正都是些恭迎的废话,吹嘘县令对河伯这件事有多么重视。 不过多少也是信息。 他们离开后,县令派出去的人把白河村民抓入大牢,连夜审问,一晚没睡,总算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整理出来。 县令非常生气,自己治下竟然出现这样胆大妄为的刁民,不但对河伯阴奉阳违,还愚弄了他。 若是当时派出的人真与河伯发生冲突,岂不是他这个县令的过失。 白河从未泛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