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
高氏嫌恶:“我怎么知道?”
“你没问?”
高氏抬着下巴:“管她生男生女,只要别碍着我的眼就是了。”
陈念知心说,她这三嫂没什么脑子,所以也生不起什么坏心肠。这样才好,起码家宅能安宁些。
不过高氏奇怪就奇怪在于,她厌恶林姨娘,却对陈季年毫无保留地信任,还感动于陈季年同自己一致对外。这个外,指的正是林姨娘。
陈念知面色复杂,罢了,三嫂自己相信就好。
高氏说完自己夫君的好,便又拉了秦瑶光做对比,道她最近做了好几身衣裳,又托人出去买了首饰,也不知是不是急了,想在自己夫君身上下功夫。
陈念知吐了一口浊气。
正想发火,便想到三嫂也是可怜,闺中的好友都被她炫耀烦了,婚后连一个知心朋友也没有,着实可怜,这股刚上来的邪火遂又硬生生给压住了。
几日时间匆匆划过,转眼间,便到了武信侯夫大摆寿宴的日子。
侯府沉寂快一年有余,如今好容易赶上家中有喜事,自然得风光大办。
今儿一早,侯府门外那半条街上停满了马车。
府上的几个主子都没闲着,那些机灵的管事小厮也都被派去前院引宾客入门。侯府众人这日忙得脚不沾地,府外后脚门处支起了施粥棚,蒸好了粗面馒头,用以接济老弱病残及沿街乞丐。府中设两宴,男子在前院由陈寅礼与陈季年接待;女眷在内院,于湖边设了一个临水宴。
早起,京城里的戏班子便进了府,眼下已在台上唱戏。
戏曲声与萧管笙笛顺着水流往下,飘飘渺渺,四面八方蔓延开,别有一番韵味。
高氏就爱听戏,正带着陈念知跟几个姑娘凑到亭子里面近近地听戏。
旁人都在看热闹,唯独高氏心中惦记着一桩事:“从早上起便一直不见二嫂,我听兰芷院那边的人说,二嫂似乎一直在梳妆打扮,也不知要打扮成什么模样。”
陈念知不爱谈这些家长里短的,随口应付一句:“大概是一副贤妻良母的模样吧。”
秦氏进门之初的是千姿百媚,花团锦簇的。后来他哥哥跟母亲不喜欢,秦氏便彻底改了装扮,人也变得越来越没意思。秦氏刚进侯府的时候,陈念知还愿意跟她多说几句话,现在却是一点儿都不想谈了。
高氏还在絮絮叨叨,说的都是二房夫妻跟方婉柔的事,从前她还羡慕秦瑶光身边清净呢,转眼之间便来了一个方婉柔,所以这男人啊都是一个样,二哥还不比她夫君呢,起码季年不论何时都站在自己这边。
陈念知听着都快烦死了,也不听戏了,直接起身去找她母亲。
亭子外头更是热闹,既有流觞曲水,也设了射覆、牙牌、击鼓传花;若有年纪大的,不爱玩闹的,亦可惜坐于席前谈笑。
席面琳琅满目地摆长桌上,叫人看得目不暇接。
陈念知过去时,崔氏正领着方婉柔同几位相熟的夫人说话,不多时,外头忽然来了一位一大一小两位贵客——诚郡王府的王妃娘娘跟王府的小世子。
这位小世子乃是诚郡王与王妃年逾三十后才得的儿子,平日里疼的跟眼珠子一样,今日难得肯带过来放风。
诚郡王妃跟崔氏也是老相识的,进来之后先说了几句恭喜的话,又说起着宴会处处妥帖,还不等夸完,便发现崔氏身边出了陈念知,还有一个姑娘。
细瞧过去,这姑娘竟有些眼熟。
再看了一眼,诚郡王妃握着崔氏的手忽然一紧,等崔氏蜷缩了一下手之后才反应过来:“这不是……”
崔氏笑着问:“王妃还记得这孩子?”
诚郡王妃望向方婉柔的目光也温柔了些:“这孩子,几时回来的?”
崔氏笑着道:“上个月,她本是我娘家那边的侄女,名唤崔婉柔,可惜她母亲亡故,无人教养。正好我也惦记着她,遂请她过来陪我。”
诚郡王妃一时恍然,想问此事宫中可知晓,可转念一想,实在不必多问。武信侯府的当家人并非胆大包天之辈,既然肯把人接回来,肯定是同上面知会过了。
崔氏道:“多亏了她与念知贴心,否则我在这府中如何度日呢?”
“这话可就偏心太过了。”诚王妃怕侯府的几个夫人听着吃味,提醒道:“你家三个儿媳妇也是好的。”
后面有人想起来了,崔氏好像一直没提她的三个儿媳妇,也没叫她们在前面侍奉,便有人问:“你家几个儿媳呢?”
崔氏淡淡一笑:“老大媳妇在看着厨房,老三媳妇在照看姑娘家。”
温夫人问:“那你们家侯夫人呢?”
崔氏半是亲昵,半开玩笑地说:“你说瑶光啊,她淘气惯了,不爱这等拘束的场合,这会儿许是在哪里躲懒呢。”
这可让在座不少当婆母的不高兴了:“婆母寿辰,不在此侍奉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