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了?”他压低了嗓音,音色变的很沉。
“什么时候开始的?”我语气还算平淡。
他定定道:“没有开始。”
“我不是吃醋。”我说,“就是问的事实,让你妥协的条件是什么?”
他不说话。
“我吗?”我咬了咬嘴唇,“以前有楚啸,现在有你,他不服气,得不到才会骚动。”
苍龙语气恢复到了往常:“那也不至于这么做,恶心你又有什么好处,你说你们互不相欠的。”
“你就瞒着我吧!”我说,“但无非就两个结果,要么你卖了我,要么你为了我把自己给卖了。”
他背着我的脚步一下站住不动了。
“我们不要什么伟大爱情,那太愚蠢了,只会感动自己。不如我们互相坦白吧,也少一点浪费。”我说。
他不动也不讲话。
我先跟他坦白了与薛庄明的谈话。
他跟我讲了崇原的背景,果然,就是祁老板的幕后。但他不肯跟我谈梅瑞林,也许是他觉得耻辱,也许他有其他的计划。
“我真的困了,很久没睡了。”他把我放了下来,“要不我们去床上聊?”
等我洗好澡回到卧室,他已经睡着了。而且睡的很沉,带着轻微的鼾声,像猫享受的呼噜声,听着窝心又治愈,让我整颗心都毛茸茸的,不由自主就去摸他的脑袋。
他的头发很柔软啊,丝丝绒绒的手感激起了心上的涟漪,可见着他沉沉的睡颜,却又升起了一股尖锐且强烈的酸楚。
我恋恋不舍的多看了他两眼,关了灯和他躺在一起,为了不打扰他,和他分开了半身的距离。
我也有段时间没睡了,但没着没落的感觉让我没有困意,带上耳机听雨声,从竹林微雨听到狂风暴雨,可内心里的那份躁动即便被压制,不肯安分的脑细胞还是在热情的运作着,明明很累,但停不下来。
直到他动了动,抬头看了一眼时间,然后伸胳膊过来一把将我搂在怀里。
“还没睡啊!”他拿起了我放在枕边的另一个耳机,塞到了自己的右耳。
我的手放到了他的腰上:“再抱紧一点。”
他却将我放平了,膝盖抵开了我并拢的双腿,起身之后又俯身下来,以最传统的姿势偏头吻我。
我闭上了眼睛,感受着唇齿纠缠津液交融的美妙滋味,恰如其分的重量压着我,鼻腔里泛滥着熟稔的气味,身体的温度达到平衡。于是,繁杂的枷锁渐渐破开,一颗心变得轻轻柔柔,大脑也钝了下来,停止时还带着余温,却筋疲力尽。
我是在心满意足中陷入沉睡的。
手抓着人,怕一睁眼又是苍茫,可等我睡醒了,还缩在人怀里。
他睡得比我还不设防,这多危险,家里还有人呢,万一那小男孩悄无声息的过来就把我俩给割喉了呢?
看我的脑子总在想着这些。
躺床上翻了会儿手机,有消息给回一下,动静其实很小,但苍龙还是醒了,睁眼瞅瞅我,把我拽过去贴在我的肩上又闭上了眼睛。我握着他的一只手,侧脸蹭了蹭他的头顶,窗帘的缝隙漏出了光,将房间的光调和的恰到好处。
我竟然又能睡一个回笼觉!
再醒来已经到中午了,正午阳光最晒的时候,夏天真的来了,我这么怕冷的人一出房门都觉得好热。
玉锦也起来了,在阳台那趴着,我好奇走过去问他干嘛,挺担心这孩子在家憋抑郁了,虽然我也知道他打了一夜的游戏,键盘敲击声都进入了梦境里。
他指了指对面四楼的窗户:“那只小狗都在防盗窗上趴了一天一夜了,一开始还能站起来,这会儿已经一动不动了,你说是不是死了?”
是有一只躺着的小奶狗,黄色的,怀疑会不会只是人家晾晒的玩具,我把手机拿来将摄像头放大。是真的狗,小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呢,只是这么热的天它都不张嘴哈气吗?
“估计快死了。”我说。
“太缺德了,不要扔掉都是好的,又不给它吃喝,就这样给狗活活晒死吗?”玉锦很愤怒,可他又有些无能为力,他不敢去求苍龙,甚至连征求意见都不敢。
我不是好人,也没什么良心,小动物虽然无辜,但也激不起我多少义愤填膺,本打算视若无睹,但转念一想,我就过去盯上了苍龙。
苍龙已经准备出门了,又把自己捯饬的人五人六,加上睡眠充足整个人容光焕发的样子。也不知道他要干嘛去,换了一身正装,腰上还系着衬衫防滑固定带,我突然就觉得刺眼,粗暴的一把给他扯了。
“什么毛病!”他白了我一眼。
我更不爽了,他这顾盼生辉眸光潋滟的妖相,是要去狐媚惑众还是靠老本行狩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