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宣完懿旨,又道贺两句,逸王和宣旨的内侍才跟着丫鬟离开,去了前院落座。
这时又有婆子回话,花厅那边的戏台子准备妥当了,林夫人便请众人一块儿去里边看戏。
趁着听戏的功夫,谢明姝去找了二嫂宋婉清,姑嫂俩携手溜了出来,找了个清净地方闲话。
“母亲可还好?”谢明姝最关心的自然是亲娘的消息,原以为是特意装病不来,可方才一听承恩侯夫人的话,她总放心不下。
宋婉清大概也能猜到她的心思,便道:“母亲无事,你放心,前些日子公爹确实收了两个模样出众的双胞胎姐妹,不过还未收房,却留在了前院伺候,也不知是什么打算。”
作为儿媳,她能打听到的就这么多了。
谢明姝也没细究,想着过些日子回府一趟,就什么都清楚了,只是有些纳闷,上辈子可没什么双胞胎姐妹的事,难道和上次镇国公府出现疫病的事一样,是受了自己的影响?若是如此,那就得好好查一查了。
宋婉清在一旁,看着她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深思的样子,以为她胡思乱想呢,忙拉过她的手道:“好了,你也别多心,母亲都不急呢,她心里有数,还叮嘱我不许将此事说给你听,谁知承恩侯夫人倒先说了出来,拦都没法拦。”
谢明姝回过神来,笑着点了点头,又问起四妹谢明绮的事。
说起这个来,宋婉清明显有些犹豫。
她便道:“二嫂你有事可别瞒我,我到底还是姓谢,明绮虽是庶出,我也叫她一声“四妹”,要真出了什么事,在外人眼里是怎么都脱不开干系的。”
这话倒是不假,宋婉清何尝不清楚这个道理,朝一旁的丫鬟使了使眼色,待丫鬟走远几步放风,她低声道:“这事说来就话长了,还得从上一次你和大姐前后脚回府说起…”
谢明姝听了个开头,就知的确话长了。
却说花厅这边,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
林家五姑娘为老夫人准备的那座白鹤戏水加百寿字的双面屏风被弄坏了,也不知是有人故意,还是底下人搬弄的时候不精心,在靠近鹤身的地方划出一道四五寸长的口子,众目睽睽之下,承恩侯夫人当场沉了脸。
老夫人脸上原本的笑意也渐渐淡了,场面一度有些寂静,其右手边坐着的林二夫人更是鹌鹑似的缩了缩脖子,有些坐立难安。
她只是想奉承大嫂一次,卖嫡出的五丫头一个好,才提起寿礼的事,谁知东西再拿出来,就坏了呢!
这可和自己没什么关系!
“是谁搬的东西?这么不仔细!”承恩侯夫人开口责问,却无人应答。
好半天功夫,才从底下人中战战兢兢走出个瘦高的婆子,扑通一声跪下认了错,只说是自己拿东西的时候没注意,不知什么时候给弄坏了,承恩侯夫人罚了她三个月的月钱,也就罢了。
可出了这样的事,不管有意还是无意,总归不是什么好事,尤其放在老夫人这样上了年纪又时常吃斋念佛的人眼里,更是不祥之兆,当下低了低眉眼,就有些精神不济的样子。
承恩侯夫人看的来气,倒不敢气老夫人,只是出了这样的事,说到底还得怪到她这个主事人头上,于是趁着更衣的空隙,她让人将那婆子叫到跟前,细细审问了一番。
那婆子原也不知怎么回事,只记得东西放箱子里时还好好的,拿出来却坏了,她一个下人,哪敢弄坏主子的东西!
“那箱子除了你们几个搬动的婆子,还有谁碰过,亦或是有可能接触?不拘丫鬟还是小姐,你且细想想?”承恩侯夫人神色冷凝道。
这么一说,婆子倒想起来,“奴婢记得刚搬过来时,四姑娘身边的银杏来找费婆子拿她们院子的钥匙,耽搁了一会儿,再有就是六姑娘,给奴婢几人送了些茶水点心,不过她们都没碰过箱子。”
“是从来没碰过,还是你没见她们碰过?”
“这…”婆子心虚地低了低头。
承恩侯夫人眼烦地挥了挥,那婆子倒是识趣地退下了。
“夫人您看这?”心腹陈妈妈随即低声询问。
“谁知道呢!费婆子本就是伺候四丫头的人,不过临时抽调去搬东西,丫鬟来找也是事出有因,而六丫头就更不必说,她养在老夫人身边,素日又惯会做这些伏低卖好的戏码,谁知内里是个什么货色!”
事情查到这一步,承恩侯夫人也知道不能再细究了,查出来只怕也不是什么能放到明面上说的事,还会让其他房的人看笑话,不过根据这些线索,她心中大概也有了一些猜测,不禁眯了眯眼。
此时花厅外面,林家四姑娘林玉妍带着丫鬟银杏走到一处没人地方,问起屏风的事来。
银杏知道姑娘的意思,忙赌咒发誓不是自己所为,还道:“那屏风毕竟是姑娘您的心血,花了这么长时间,奴婢陪您熬了多少个夜,才绣得那么好。”
“好好的,说这些做什么?”林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