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战前夜(1 / 4)

纤细的指递过便签,迹部没有接过,借着我的手看了眼内容,旋即疑惑,“啊嗯?如果不是遇到他呢?”

这刺挑的真是麻烦。便签黏性的一面贴在手指之上,右手就着指上的便签快速涂写。

「那你只能祈祷别遇到君岛和远野了,他们不符合你的美学」

迹部看完之后竟然笑出了声。非是嘲讽的讥笑,反倒肆意爽朗,似乎我说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话,明明我是很一本正经的。他笑了一阵,接收到我不怀好意的目光才停下来,“抱歉抱歉,这个集训里有意思的人真的是太多了,忍不住就发笑了。”

不太清楚他嘴里的「有意思」指一军还是我,但从下山之后种种行为毫无疑问是叛出了高中生阵营队列。指上的便签没有取下,收拾了纸笔向他们微微颔首后就离开了餐厅。

回宿舍简单洗了个澡,行李之中没有吹风机,只得顶着一头湿发进行夜间散步。合宿之中很少会安排夜间训练,教练们注重劳逸结合,傍晚之后基本都是选手自由活动时间,故而路上和球场没什么选手,寂静安详。

也碰巧遇上了同样喜欢闲逛的种岛修二。

“嗨~霜霜~”

我自认为不是一个很难同别人打交道但也很少能与他人交心的人,比如说面对神月与德川的离去,至今也没有完全放下。种岛修二应该更是这样的人,我并没有看到他像越智月光一样会将某个人特别放在心上,又或者像入江一样能够与所有人和谐相处,种岛不是孤僻的人却也不是擅长各类社交的那一类。

可莫名其妙的似乎跟他处成了「闺蜜」。

大概吧……

目光绞住种岛修二,神思飘忽千里之外,两年前无意中发现他跟女友分手,出于目击者的尴尬,适度给了些安慰,就此熟络起来。不仅如此,他总在周六翻墙出去到车站等人,几乎每次都要喊上我,不过很少应承下来,到最后也没能知道他等的人有没有来。

这种有太多秘密的人反而不容易成为朋友,我们这一对恰巧是个意外。

“在想什么呢?请你喝饮料?”他几步走到饮料零售机前,“霜霜平常喜欢喝什么来着,好像除了鲜榨西柚汁没有特别钟爱的东西吧。”

「不用了」

借着路灯有些昏暗的灯光简洁写下拒绝的话,在他面前舒展开来。

种岛修二买了一瓶可尔必思。

“多多有说你的嗓子什么时候能好吗?听说还在发烧?”

「低热,没有大事」

一首沉静的萨克斯曲顺着风声隐隐传来,我和种岛同时望向声源,毕竟这个集训唯一会萨克斯的只有入江奏多。

月光灯光交织下,种岛修二的眼神中似乎有一丝悲凉。他看向的地方是乐曲的尽头——高台之上的入江奏多。

难道他是……

被今天毛利一句「喜欢」折腾得脑袋都要炸了,我竟然会觉得种岛修二当初分手是因为入江??!!

「你喜欢入江君?」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

他发出与阿寿一样的疑问,一脸嫌弃夺走便签,在我面前将其撕了个粉碎,似乎在昭示着他的决心。

「难道不是因为入江君有了喜欢的女生,所以你暗自神伤?」

“我要揍你了。”种岛修二无奈摊手,不轻不重地威胁道。

「生气了」

“不生气才有鬼吧。”

「被恶劣的人欺负是件难受的事,所以下次对国中生的态度好一些」

“那你怎么不去跟多多说让他不要老是调戏和也?”种岛对我针对他的行为很是不满,摇头否定,“欺负我这个好朋友未免不地道。”

「走,我去给你露一手」

我偶尔的胜负欲只能被种岛挑起来。当然,他并不信我能够欺负得了入江。于是我们打了个赌,我赌了他想要的护腕,他赌了一个不跟国中生开玩笑的承诺。

顺着天台的爬梯我们小心翼翼爬了上去,本沉浸于演奏的入江察觉到我们的靠近,停了下来。

“两位,打扰别人很不礼貌的。”

「半夜吹萨克斯影响别人休息是更不礼貌的行为」

入江奏多小心翼翼将萨克斯放置一边,接过便签,在月光下仔细辨认内容,随后标准的绅士笑容凝滞在他脸上,他大概是没想到自己的即兴演奏还能被人追来吐槽。

“所以你们是在商量什么奇怪的东西?”秉着对我们「作恶」的日常了解,入江准确猜到了一些事情。

「我们打赌我能借来你的萨克斯」

“这赌约真的一点也不好笑,”他扶额,“你没有音乐天分,一点都没有。”

曾经我们一起胡闹时尝试过吹一次他的萨克斯,在吹出一连串放屁的声音后,他就将我拉进了“音痴”这个黑名单里。

「但是入江同学的音乐天分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