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因着腿伤，皇后免了程锦茵的请安。

程锦茵乐得自在，让太医给她开了点宁神安眠的补药，就连着歇了十多天。

宫里人一听，都说程才人这胆子是真的小，只是被罚跪都能被吓得睡不着觉。

程锦茵也不想解释，就放任这流言四处传播。

楚绎听闻之后倒是特意来留宿了两次，只不过都是盖着被子纯睡觉，也没有任何擦枪走火的可能。

除此之外，宫里比较有意思的瓜就是许容华被皇后要求抄写宫规十遍，原因是许容华一次请安例会时没有按规矩向贤妃行礼。

行礼这事其实可大可小，但皇后明显是要拿许容华开刀。宫规一篇五十九页，程锦茵当初紧赶慢赶抄了十来天才全部完成，想来有许容华受的。

只不过皇后惩治许容华的究其原因，程锦茵还是不明。

思来想去，程锦茵推测大概是皇后想要借机敲打一下贵妃吧。

在时间迈入三月底后，程锦茵从皇后那得知了宫里的两大喜事。

一是三月二十三乃太后的六十岁生辰，陛下要求阖宫上下隆重庆祝。

二则是纯妃和田才人都有孕了。

一时间宫里各处无不羡慕这两位。

纯妃是真的多子多福。她先前就为陛下生了两女一子，分别是二公主、三公主和五皇子，现在都结结实实地长大着。五皇子也刚出生一年多点，她就又有孕，何尝不让其他妃嫔眼红？

而田才人就更幸运了，陛下这两个月总共就去了她那处两次，她就恰好怀上了，就连太后听闻都称赞她兴许是个好生养的。

宫中喜事连连，皇帝自然恩赏不断。

程锦茵也借着太后生辰这阵东风，得了皇帝将近一百两的赏银。她让紫茗将银钱放在殿内最不显眼的位置，除了她们主仆三人不让任何人知晓。

招揽团队的初始资金有了，接下来就是人员的选择了。

程锦茵这段时间也没闲着，在请陈医女为她敷药按摩的同时，也会询问她一些医书里的问题。陈医女一一解答，程锦茵受益匪浅，医术突飞猛进。

也是通过她，程锦茵了解到，四月初考核通过的新太医们就要入职了。

程锦茵让紫茹去打听这批太医里有没有寒门子弟，相比较错综复杂的大户关系，还是寒门中人更适合招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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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二十三，太后生辰。

太后不问宫中之事，也不要求妃嫔请安。因此直到这一日，程锦茵才真正意义上见到了太后本人。

太后穿着一身金菊万福团凤双喜的玄色锦绣长袍，手里也捻着一串菩提佛珠，眉目安静而祥和。

单从外表上看，程锦茵怎么也想不到这样一位慈眉善目的老人会是上一届腥风血雨中厮杀出来的宫斗王者。

果然人都不可貌相。

太后的生辰与电视剧里演的差不多，各宫娘娘祝寿、太后赏赐积福，好一幅其乐融融的天家亲情画。

但实际上太后平日里只让贵妃和李惠仪近身侍奉，旁人就是想求见太后，都不一定有这机会。

程锦茵也在宴会上见到了各位皇子公主。

皇后所生的大皇子早逝，现在年纪最长的便是淑妃所生的二皇子。二皇子今年十岁，他天生聪颖，是未来储君的有力竞争人选。

二皇子之下便是德妃的三皇子，三皇子虽然已经开蒙读书了三四年，但资质完全比不了只比他大两岁的二皇子，全靠大儒悉心教导才能顺利诵读诗书。

贤妃所生的四皇子早逝，五皇子不过一岁，母亲又是不算受宠的纯妃，宫里目前没人将他放在眼里。

至于公主嘛——皇后所生的大公主九岁、纯妃的二公主七岁、三公主五岁，穆修仪的四公主三岁，都还是小不点儿的年纪，给太后行礼请安时也都是糯叽叽的可爱。

这么一看，也难怪淑妃能和协理六宫的德妃平分秋色。在这宫里儿子便是倚仗，更何况二皇子又最受陛下喜欢。

眼见淑妃高傲地扫过众人，程锦茵微微一笑——这宫里笑到最后的，还不知道是谁呢！

轮到程锦茵祝寿后，她为太后献上了一幅手绘的观世音菩萨像。

“程才人出落的水灵，心思也细腻，哀家很是喜欢。”太后命人收下了程锦茵的贺礼，又叫嬷嬷取来一支金花彩蝶步摇赏给了程锦茵。

程锦茵谢恩，当即将步摇戴在了鬓边，太后老人家更是点头称赞。

程锦茵将步摇戴好后，抬眼正对上楚绎的双眸。

楚绎在太后左侧随侍，他清晰地看到程才人在望向他那一刻，眼里呈现出的欣喜与娇憨。程才人就像一只打扮精致的小雀鸟，忙不迭像主人炫耀她的美丽。

楚绎笑起来，这程才人确实生了一张好容貌，但更重要的是，她满心满眼都只有他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