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钱真的寸步难行。
程锦茵不得不将快速晋升提上日程。
昨天是楚绎先进的殿,所以今天她打算出宫迎接。
约莫着时间差不多了,她披上斗篷,抱着汤婆就出了暮华轩,慢慢踱步到庄歌宫门口等着。
她还没到宫门口,就瞧见对面住着的白贵嫔打扮得好一副花枝招展的样子,也已经在宫门口守着了。
兴许是为了凸显身材,她连防寒的氅衣毛领都没穿,如天鹅一般的细颈露着,身上还穿的是一层薄薄的缎裙,程锦茵单看一眼都觉得冷。
这是来跟她抢人了?
程锦茵心道不至于吧,这么冷的天也不怕给自己冻出个好歹来。
但她位份比白贵嫔低,到底还是先行了礼,“白贵嫔安。”
白贵嫔高傲地抬了抬下颚,“哟,程才人怎么出来了?”
“妾在宫里待久了,想着出来走走。”程锦茵答。
白贵嫔抬手扶了扶鬓边的步摇,没吭声。
程锦茵侧耳一听,意识到是皇帝的圣驾快到了。
楚绎今日来得也比昨日早些,此时霞光正盛,远处的天空与红墙金瓦相接,几乎快要连成一体。
“妾请陛下安。”程锦茵和白贵嫔见了楚绎,当即行礼道。
楚绎一眼就瞧见了悬挂在程才人腰间的玉佩,心下一暖。
他原本想直接去牵程才人的手,见了旁边还有另一人在,克制地皱了皱眉:“你在这干什么?”
“妾和程妹妹相谈甚欢,不由得就忘了时间。”白贵嫔莞尔一笑,颇有感情地望了程锦茵一眼。
“是么?那你们倒是姐妹情深。”楚绎扫她一眼,直白道。
程锦茵轻笑一声,没应她,只走到楚绎身边去,对他道:“陛下今日来得比昨天早些。”
程锦茵话到这里,心道白贵嫔若是个聪明的,就应该早早退下了。
在皇帝面前刷存在感,有时候一眸一望皆可留痕。男人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上赶着反倒会让他们厌烦。
但很明显,白贵嫔并不是个聪明人,她当即接道:“是啊。”
看着皇帝就要牵上程才人的手,白贵嫔连忙挺了挺胸脯,“陛下也好久没去妾那儿坐坐了,妾准备了陛下最爱的龙井,刚刚说了好些话,程妹妹也渴了吧,不如跟陛下一起来?”
程锦茵:“......”
她总共就说了一句话,哪里渴了。
倒是这空气中弥漫的绿茶香味怪浓郁的。
楚绎似笑非笑地望着她,似乎在说:哦,是吗?
程锦茵本不想与白贵嫔争什么,但她这么一激,反而适得其反:“姐姐刚问妹妹了一句,妹妹也就答了一句,之后陛下便来了。这么冷的天,姐姐在这里站了许久想必确实口渴,可妹妹刚来不久,也确实不需要这些,只能多谢姐姐的好意了。”
程锦茵说罢,还不忘懵懂地补充一句:“这么冷的天,姐姐可莫要冻病了,若是真的病了,也一定要早些找太医,可切莫因此伤了身子。”
“确实。”楚绎上下扫了一眼白贵嫔的衣着,“宫女怎么伺候你的?还不快送白贵嫔回宫?”
白贵嫔就这样不得不被半推半强迫地送回了殿中。
楚绎打发了白贵嫔,携着程锦茵的手回到了暮华轩中。
“今日怎么没作画了?”楚绎解开大氅,将寒意阻隔在一墙之外的末冬,他牵起程锦茵的手,“手怎么这样凉?”
没了第三人,楚绎的语气也更加温柔。
“陛下明知故问!”程锦茵一跺脚,脸红得厉害,“妾昨日的画都不能要了!”
“。”楚绎反应过来,他不禁又想起昨日之事,低低笑了声,“那朕赔你一幅?”
“端寻先生的画上,也...也......”程锦茵呜咽一声,“那是妾好不容易寻来的!”
楚绎道:“这有何难?朕再赔你一幅就是。”
程锦茵“啊”了一声:“可是端寻先生的画作,现在实在难寻。”
她低下头,紧皱着眉,似乎真的因为心爱之物被毁而难过。
楚绎捂着她的手,用掌心暖了暖她的指尖,想要告诉她身份的话语在舌尖绕了绕,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他到底还是有些防备。
程才人虽然心悦于他,但太巧妙的事情堆积在一起,他还是多少觉得有些奇怪。
倒不如再作一幅图卷送出去,说不定能再试探一下她的真心。
“朕说能办到,自然就能。”楚绎牵着她到了红木餐桌旁,“还没用膳吧,今日早些用了,朕教你作画。”
“当真?”程锦茵瞥见楚绎打趣的脸色,这才回过味来,面颊绯红,“陛下又糊弄妾,这让妾以后还怎么作画......”
程锦茵温柔绵绵,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