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暗度(2 / 3)

暴君掌上娇 金十六 2504 字 2023-10-20

是些猜测,您听听就是,不必过于担忧。”

她知道以母亲眼下的身体情况不宜与母亲说那些推断,可为了父兄的安全,许多事都要母亲配合,她只能如实以告。

周氏素来知道自家女儿聪慧,此刻见她模样这般严肃,心霎时便提了起来,立马正襟危坐,深吸口气,如临大敌道:“为娘做好准备了,你说。”

唐漪垂眸,思索片刻后道:“母亲只需先想想,陛下赐婚与父兄遇难……究竟孰先孰后?”

如今赤洲太守的急报仍未入京,陛下赐婚的圣旨却已下发三日,乍一看似乎是皇帝为唐漪和恒王赐婚在先,安平侯父子遇难在后。

可安平侯父子遇难其实是在腊月初三的晚上,周县令初五得到消息便立即派了张吏官入京送密信,如此,唐漪和母亲收到密信的时间也只比赐婚圣旨晚上个把时辰而已。

倘若初三那晚,安平侯父子出事之后,便已经有人从赤洲递了消息出来呢?

周氏经唐漪提醒后背霎时激出一层薄汗:“漪儿,你是说你爹爹和兄长遇难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要害他们?”

唐漪轻轻颔首:“以父兄行军之策,绝不会让帐中无帅,裴家二哥又与六姐姐成亲在即,父兄定会让他留守军中,可现在——裴家二哥却无任何音信。”

昨日本是六姐姐和裴家二哥成亲的好日子,然而定国公府和靖南侯府冒着风雪派了一批又一批地护卫出去找人,却始终未找到裴家二哥半点踪迹。

而周文韵明知裴家二哥归来无望,却还是穿着嫁衣、戴着凤冠霞帔在定国公府里等了一整日。

周氏心下骇然,“难道裴安那孩子……”

唐漪未语,她不知道初三那日父兄他们究竟发生了何事,只是若如她梦中所见,裴家二哥恐怕已凶多吉少。

不过这其中亦有变数,梦中父兄本是因雪难而遭遇不测,如今却是因山间暴雨遇难,后来幸得恒王相救保下性命,或许裴家二哥亦吉人自有天相。

那厢周氏默了默则又低声道:“漪儿,也许恒王那里会有裴安的消息,咱们可否写封拜帖,与恒王见上一面?”

“……”

唐漪倏然沉默,并且端起茶盏来掩饰尴尬。

该怎么跟母亲说这事她早就做过,但被那位阴晴不定的恒王殿下明确拒绝了呢?

唐漪抿口茶,轻咳一声,觉得还是不提为好,遂直奔主题:“母亲,最近几日您恐怕不便出门。”

周氏声音微颤:“这、这又是为何?”

唐漪道:“赤洲太守的人今明两日内定会抵京,陛下得到赤洲急报之后想必很快就会派人来府中告诉我们父兄遇难一事,届时,恐怕还需母亲再晕一次。”

不料她话音刚落,屋外便忽然传来敲门声,周嬷嬷扬声禀道:“夫人、姑娘,宫里的杨公公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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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病了。

听闻安平侯父子遇难时当场就昏了过去。

次日,当今圣上便在早朝上接连下了两道圣令,一是命靖南侯赶赴赤洲率军继续剿匪并寻找安平侯父子的踪迹,二是封周氏为一品诰命夫人、封唐漪为安平县主以示尊荣。

当晚,秦淮则又派陈威往安平侯府送了一封信。

这次信上的内容更加简短,只有两个字:久病。

唐漪借着烛火将这两个字来来回回看了数遍,确认这信上再无其他笔墨后便将信卷成卷儿,凑到火苗上,把它烧成了灰烬。

于是周氏“迷迷糊糊地昏睡”了三日。

没想到三日后,宫里得知此事竟一下派了三位太医来安平侯府为周氏诊病。

消息传来,周氏顿觉口中补药难以下咽:“漪儿,太医院的人可不好糊弄,咱们、咱们该怎么办?”

唐漪却似乎早有所料,闻言面上丝毫不见惊慌,只从容道:“母亲一会儿只管由他们诊脉,其余的事交给我。”话落便让周嬷嬷把母亲扶上床榻,然后带着玉宝和玉福去了前厅迎人。

可话虽这么说,周氏却不可能只凭唐漪一句话就当真不去想,她按着突突跳的眉心深陷忧思,不一会儿便觉自己胸闷气短、有些喘不上气……

前厅里,秋伯正细心招待着宫里来的三位太医,为他备的茶是今年春陛下御赐安平侯府的太溪贡茶,点心则是今早刚从赏月楼买来的招牌金铃炙,并着杏仁酥和桂花糕。

这般享受,平日里可难得一遇。

是以出宫前抱怨这趟差事苦的赵太医和钱太医这会儿已是笑眯了眼,开开心心地饮起茶、吃起点心,反倒是对这趟差事无任何怨言的太医令江狄不知何时冷了脸,语气不满地训斥赵、钱二人:“我等乃是奉陛下旨意来为侯夫人诊病,不是来这府中吃茶点消遣!”

赵太医:“……”

钱太医:“……”

两人同时一顿,随即默契将手中剩下的的半块点心塞进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