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会委屈易梨的念头,哪怕在沈听肆的脑海中曾经出现过一瞬,沈听肆都会觉得这是自己对易梨的亏待。
“不可能。”
这是徐特助早就知道会在沈听肆的口中听到的答案,他知道沈听肆的心思坚定,往往认定了的事情就不会更改。
只是这段时间,沈听肆已经自己熬下了许多的压力。
这些易小姐都一概不知。
“沈总,夫人叫你今晚回去。”
沈听肆垂眸,看不出什么情绪道:“知道了。”
***
沈家,九点。
沈听肆进门的时候,自小的保姆宋姨替他将西服挂好,看着他笑道:“怎么次次叫你回来你都这么晚?饭都赶不上,肯定还没吃是不是?我先帮你热着,你去书房,夫人在等着你呢。”
他父亲素来身体算不得硬朗,自退下来后便喜欢养生,也不爱过问集团的事情,所以睡得很早。反倒是母亲汪蓁替他料理一切生活与事业。
沈听肆轻轻推门到书房:“妈。”
汪蓁放下自己手里的书看他,保养得当的脸上看不出实际年龄,面容温婉,“过来坐,你又忙到这么晚?”
“公司事情多。”沈听肆坐在她的面前,汪蓁将他上上下下看半晌,无奈笑道:“我还不知道你吗?不想和我们一起吃饭,也不想听我们过多的唠叨,所以就干脆等到你爸睡了再回来。”
沈听肆没否定,默了会儿在书房里看了一圈,看到放在桌上的佛珠盒子便说:“他没回来?”
“没有,听说前阵子寺里办禅修班,见到承昀了吧?他怎么样,想回来吗?”汪蓁起身,捻着那串佛珠,“他吃的如何,瘦了吗?身体还好不好。”
“都好,母亲不用太担心。”沈听肆感到一阵疲累袭来,比他开了一晚上的会还要累,“我已经定下了项目的负责公司。”
汪蓁的手顿了顿,“签约仪式在什么时候?”
“下周五。”
汪蓁:“董事会的意见如何?”
“我以为您是清楚的,董事会的意见。”沈听肆的语气没有波澜,他在陈述事实。可汪蓁的表情却有不忍,又皱眉,母子两人的气氛不算和谐,最终她轻轻说:“你是不是还在怪我们?”
沈听肆终于抬了头,淡声道:“没有。”
他要起身,汪蓁道:“下周二家里的名义办高尔夫聚会,投资界许多人都回来,包括一些意向和这项目搭上边的公司负责人。你大可以将荣创的那位负责人邀请来,给董事会看看,说不定事情还有余地。”
“我不去,妈,那天有事。”沈听肆毫不犹豫地拒绝,“您早睡。”
他转身便出了书房。
现在他临近二十七岁,哪怕在外面多被人害怕着回到家里却还是免不了被催着要结婚。只要是沈家出面前头的聚会,其他人免不了巴巴的将自己适龄的女儿带过来。说着是聚会,实际上只是一次绑着他去的相亲会。
所以沈听肆哪里肯去。
夜色已深,他在室内阳台上独自站着,修长的指间夹着一根已经燃了半根的香烟。
白色的长雾如线般飘到上方,模糊了他的侧脸的轮廓,月色下的影子拉出了一地白日里见不到的寂寥。沈听肆的房间在二楼,他往下看着,觉得这里的安静与慧山寺比起来,总是少了点味道。
明明安静,他的心却不静。
沈听肆想起回来时宋姨对他的关心,在书房里时汪蓁先问的沈承昀是否都好。
他已经这个年纪了,按道理不该计较这个,他又不是什么小孩子。沈听肆好像还听见了易梨在自己的耳边说不用着急,可以慢慢来。
这个女人,是自己已经在等他了,却还说要他把头发吹干别着凉的人。
他在这里长大,曾经无数次的深夜独自一人站在这个阳台看着天边的明月,他从未如此的感到孤单。
沈听肆想,如果这时候,易梨在就好了,他真想抱抱她。
他与yelena约好的见面时间也在下周二,只要他能将yelena叫来给易梨做指导,那么背景的问题也就迎刃而解,易梨也不需要知道这些。
周末很快过去。
易梨和卫昊说好,签约的时候是卫昊出面。但她自然也想见证那一刻,站在台下给仪式拍个照都是好的。这两天,她都开始思考自己到时候穿什么衣服会显得体面一些。
虽然乐怡说她无论穿什么都好看。
“真的要去见那个S先生吗?安不安全啊?”辛暮问她,“我陪你去吧。”
“安全,他已经是老主顾了。”易梨在家里试着自己的衣服,便往身上套边说,“我要多赚点钱养男人,你不懂。”
“服了你哦……就这么喜欢沈琤吗,那你什么时候把他带来给我见见?”辛暮饶有兴味的看着她,她看易梨要往一身吊带裙外面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