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山,直至十五年后,我爹以清剿山匪的名义领兵灭了殷教,才结束了这数十年的争斗,今年六月初,他方才召我回府,认祖归宗。”
“没事,程莠,我没事,我和你说这些,不是为了让你同情我或者怎么样,我只是想告诉你,告诉你关于我的一切,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和你一样,我都能理解。”
程莠苦笑道:“可是,理解的代价太大了,贺琅。”
那绯泊之中的感同身受,是不能言说的切肤之痛。
程莠抬起手轻轻揉了揉贺琅的头,说道:“喂,贺凌云,你可小心点,别把荷月酥蹭到我身上了。”
贺琅闻言一顿,而后叛逆地道:“我蹭一下怎么了,这么小气?”
说着,他还故意在她怀里蹭了蹭,蹭过之后才惊觉,这个姿势,这个动作未免也太暧昧了些!
于是赶紧窘迫地轻轻把程莠推开了。
“怎么了琅哥哥,刚刚可还亲我呢,现在怎么还害羞了?”程莠笑着打趣他道。
贺琅耳根通红,脸颊发烫,他红着脸嘴硬道:“我那亲的是你吗?我那亲的是人情世故。”
“得了吧,人情世故,”程莠弯下腰,捧起贺琅的脸,把他眼角的泪珠吻掉,而后深深看着他道,“都这么失礼了,再冒犯一点,应该也没关系。”
贺琅幽深的双眸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悄悄把荷月酥放到一旁,随后他握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拉,将她拽进怀里紧紧抱住,他沉声道:“程莠,你若再这么非礼我,我可就克制不住我自己了。”
程莠闷闷地笑出声:“贺大人是正人君子,才不会随便耍流氓。”
贺琅道:“你就仗着我喜欢你。”
程莠道:“我就仗着你喜欢我。”
情到深处难自持,君情妾意安于礼乎。
程莠和贺琅办完正事,刚打算去往壬擂看看顾纹比武比的怎么样了,这时有两个带刀侍卫径直走到贺琅面前,拱手行礼道:“贺大人,边大人请您上船,有要事相商。”
贺琅与程莠对视一眼,点了点头,道:“知道了,我一会就过去。”
那两人却没有要退让的意思,继续保持着行礼的姿势,低着头道:“边大人请您现在就过去,还望贺大人不要为难卑职。”
贺琅心中有疑,但面上没什么异样,他故意停顿了一下,才道:“唉,那好吧,走吧。”
程莠刚要抬脚跟上去,就被一人拦下了,那人道:“姑娘止步,边大人只请贺大人一人上船。”
程莠眉头一皱,不满道:“唉你这人,我不跟进去就是,我是贺大人的贴身侍女,是要服侍贺大人的,凭什么不让我上船,怠慢了贺大人你们担待得起吗?”
程莠脸不红心不跳地张嘴就来,那人被怼的略显慌张:“姑、姑娘恕罪,卑职只是秉公行事……”
程莠还待再说,贺琅拉住程莠的一只胳膊,侧过身说:“好了贴身侍女,我先去探探虚实,无事,我去去就回,放心。”
程莠:“……”
贺琅对两个带刀侍卫摆摆手道:“走吧。”
“诶,贺凌云。”
程莠叫了一声,见他隐晦地对她打了个手势,她略一思索,转身出了擂场。
程莠心了骂道:他奶奶的,玩我呢。
贺珩骑着一匹高头大马驻立在城外十里亭,遥遥望着前方宽阔的大道。
现在已近巳时,他已经在十里亭等了近两个时辰,依旧不见他要等的人的身影。
昨晚他收到一封加急信,他父亲将于“倾帆”抵裕之际到达裕州,但没说具体因为什么事,因而他一早就候在城外十里亭,迎接贺苍晖。
大约又过了一刻钟,一队疾驰的人马出现在大道,由远及近,领头的正是贺苍晖。
贺珩忙催马前行,迎了上去。
方到十里亭,贺苍晖迂停了马,没等贺珩行礼,便开口道:“珩儿,你去寻琅儿,让他提前结束‘倾帆’交接事宜,然后你带琅儿来离北营找为父。”
贺珩敏感地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意味,一边调转马头,一边问道:“父亲,出了什么事?”
贺苍晖脸上是连日赶路的疲惫,他道:“先别问,此事事关重大,把你弟弟安全带过来,切忌,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上船。”
“是,父亲!”贺珩不再多言,匆匆行了一礼,扬鞭飞驰而去。
贺苍晖带着两队乔装打扮的骑兵直奔离北营。
离北营。
卫展鸣半个时辰前才从驿站得到大将军要驾临离北营的消息,忙整军迎接。
他大概能猜到贺苍晖为何而来,也知道此次“倾帆”恐有大的祸端,所以他一早便加派了人手维护城中治安,就怕有人趁机裹乱。但他没想到贺苍晖会亲自千里迢迢从京师赶来裕州,看来这已经不是小鱼小虾浑水摸鱼了,怕是要出大事。
不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