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气有礼多了。
秦怿却是翻了个白眼,腹诽道:油嘴滑舌,我妹都这样了,还能夸,夸你大爷。
程莠坦然接受了贺珩的夸赞,毫不违心地弯着眉眼道:“眼神不错,我也这么觉得哈哈。”
秦怿赶忙喝了口酒压压惊:真不害臊。
贺琅则大为震惊,并莫名地醋意上涌:她居然叫贺珩哥?!我也比她大,怎么不见她叫我哥!
程莠瞥眼督见贺琅的神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心里那一亩三分地,她现在可算是知根知底了。
程莠瞧见他那小心眼的模样,忍不住起了逗弄的心思,她撑着桌子坐到贺琅旁边,笑道:“怎么了,琅哥哥?”
贺琅的心不轻不重地在胸腔里砸了一下,他干巴巴地道:“他怎么叫你子攸?”
程莠把胳膊旦在了桌子上,看着他道:“哦,‘子攸’是我的字啊。”
贺琅有些不痛快地道:“你怎么没跟我说过?”
程莠故作无辜地道:“你也没问过呐?”
贺琅一时语塞,好像确实如此,但她当时自报家门的时候也没说啊,他只觉额角跳了跳。
秦怿十分不给面子地道:“她那是不好意思跟你说,‘程子攸’这个名号通常是她在外面胡作非为的时候用的,恶名昭彰,很上不得台面。”
秦怿这个人,不愧是和程莠从小斗到大的,损起妹妹来轻车熟路,都到了张口就来的地步了。
程莠在桌底下踹了秦怿一脚:“秦子涣。”
贺琅意味深长地看向贺珩。
秦怿无视程莠赤裸裸的威胁,没眼色地为贺琅解答:“骗吃骗喝也算胡作非为吧,其实每次护航任务都没她什么事,是她自己死乞白赖要跟着去的。”
程莠一下被揭了老底,忍无可忍抬脚狠狠踹上了秦怿的膝盖,秦怿一把抓住桌沿,差点被程莠踢飞出去,他脖子一梗,愣是没吭声。
贺琅向他投去同情的目光:“秦兄……”
秦怿一抬手,脸红脖子粗地道:“没、事。”
贺珩一副“学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知识并大为震撼”的表情,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道:“原来如此。”
而后他认真地转过头问程莠:“那我岂不是不能唤你子攸了,会不会太危险了?”
程莠:“……”
贺琅:“……”
秦怿:“……”
“好问题,”程莠尴尬地笑了笑,瞪了秦怿一眼,随后对贺珩道,“那个,没事,直接叫我程莠就好了。”
贺珩点头道:“行,程莠,一起喝一杯吧,我记得你酒量不错。”
贺珩倒了杯酒正准备递给程莠,却被两只手一同按住了。
贺琅:“她受伤了不能喝酒。”
秦怿:“她身体不好喝不得。”
两个人同时开了口,对视一眼,见口风不一又同时改了口。
贺琅:“她身体不好喝不得。”
秦怿:“她受伤了不能喝酒。”
贺珩:“?”
贺琅:“……”
秦怿:“……”
程莠要接酒杯的手被贺琅抓住了,她皮笑肉不笑地道:“哦,是啊,好像是有这么回事。那其实我应该是受伤了身体不太好,就不喝了。”
贺珩后知后觉地点了下头,道:“啊,行,既是如此,那下回再喝吧,不打紧,酒何时都有,身体为重。”
程莠连连点头,道:“是是是,多谢各位哥哥的关心,小妹受宠若惊,受宠若惊。”
程莠一把抽回自己的手,怄气似的侧过身,留给贺琅一个“不好惹”的后脑勺。
贺琅无奈地笑了笑。
贺珩把两个酒杯都摆到了自己跟前,抬头见贺琅似是不喜桑落,没怎么动,他也不强求,便把他面前的酒杯也拿了过来,把三个酒杯摆了一排。
秦怿看了一眼,不能理解,问道:“你干嘛?”
贺珩笑道:“不好浪费。”
秦怿:“呃,行吧,你开心就好。”
贺珩实心眼地应道:“自然。”
秦怿揉着膝弯不说话了。
“其实,有一事我还是想问一下。”贺琅看着贺珩道。
贺珩正色道:“你说。”
贺琅迟疑了一下,开口道:“我当时离京,父亲为何没有告诉我,找了人护我南下?”
“琅儿,”贺珩敛了神色,倒有了兄长的稳重,“段伯伯说你年少有为,武功造诣很高,裕州之行定能平安而往,父亲怕你年纪轻心气高,又实在忧心不下你,恐你不接受,就没有特地告诉你。父亲这些年……”
“我知道了。”贺琅道,“我没怪他,你不必替他解释。”
“我……”贺珩叹了口气,“好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