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灵珂两日前登门拜访尉迟府,不曾想吃了闭门羹,好不容易将手头事宜处理妥当,她连一口热乎饭都没吃上,马不停蹄地赶往尉迟府。
现下所有的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唯有商标压不下去,若是商标压不下去,开标那日指不定要惹出不少乱子,到时就是边灵珂这个知州办事不利,那她这顶乌纱帽也别想要了。
还有一点就是,商标和文武开擂竞标牌直接挂钩,也就是说,如果想参加打擂,拿到标牌上船,首先需要拿到参擂牌,而参擂牌多数握在富商手里,因为“倾帆”能全线通航,富商在里面砸了不少钱,所以商标越高,这参擂牌卖不出去,擂台也不好开,那时两边都不高兴,若是引发了动乱,第一个掉脑袋的就是她边灵珂。
因此,她这两天再焦头烂额,也得舔着脸去求求尉迟府帮帮忙。
她已经不是第一次督办“倾帆”了,往年也会出现恶意竞标的情况,但她都能压下去,可今年的竞标却高的反常,定是有人在从中作梗。
她其实是怀疑过穆洛衡的,但他向她保证过不会插手她负责的事宜,那如果不是他,谁还会有这么大的权势?
对于穆洛衡,他们所追求的不同,各司所需,比起相信他,她更多的是畏惧他,但他向来一诺千金,她既然选择他作为盟友,就没有理由再去怀疑他,因此这个念头刚出现就立马被她掐灭了。
不过她最近实在是太忙了,也没有精力再去猜疑这件事,当务之急是解决眼下棘手的商标问题。
迂停疾驰的骏马,边灵珂翻身下马,理了理凌乱的衣袍,走上尉迟府大门前的台阶。
边灵珂对看门的守卫道:“通报一声,就说我边灵珂要见你们家两位少主,尤其是尉迟洧,跟他说,他不见我本官今日就不走了。”
倒不是边灵珂强势且无理,是她实在没办法了!
一个守卫连忙低头应了,转身从侧门快步向庭院内奔去。
边灵珂笔直地站在大门正中央,绀青柳叶纹的衣袍衬得她笔挺颀长,长发银冠高束,金鱼袋挂在腰侧,九环佩压于腰际,一把佩剑悬于腰间。
不多时,尉迟府的大门便开了,尉迟溱站在院中,外袍系在腰间,正歪着头跟管家说着什么,他一眼便督见了站在门前的边灵珂,几步走上前去招呼道:“唉,边姐姐,你几时来的,怎的也不叫人通报一声?”
原来这大门并不是为她这个无足轻重的知州大人开的,而是因为尉迟府的大少爷要出门。
边灵珂笑道:“已经有人进去通报了,应当是去找二少爷了吧,你这是要干什么去?”
尉迟溱挠挠头,把边灵珂迎进了门,不满道:“这守卫怎么回事,知州大人来了也敢怠慢?看我一会怎么教训他,也太不把我这个大少爷放眼里了吧!”
尉迟溱撸起袖子发了一通邪火,边灵珂从善如流地按下他挥起的手臂,道:“行了大少爷,你不当家不是人尽皆知的吗,别发牢骚了啊。”
说着她凑到他耳边小声道:“小心你弟又扣你月钱。”
尉迟溱的气焰瞬间就下去了,但他很快又恢复如初,一时一个心情,他一伸胳膊,揽住边灵珂的肩膀,指着摆了一地的酒坛,道:“边姐姐,看我新酿的酒,较之前的更为香醇,要不要来两坛?送你。”
边灵珂受宠若惊地看着他,故作惊讶道:“不是吧大少爷,您亲手酿的酒啊。”
尉迟溱一脸骄傲,道:“对啊,本少爷亲自酿的,正宗。”
边灵珂把他的胳膊扒拉下来,道:“那我可无福消受,撒开撒开。”
尉迟溱却不依不挠地揽着她的肩膀,喋喋不休道:“边姐姐,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给你的酒肯定是绝对的好酒,美容养颜,长命百岁!”
“而且这批佳酿是要送往摘星阁的,银涯阁主特地跟尉迟府预定的,他……”
“咳咳咳。”
听到声响,两人同时回头,尉迟溱道:“弟弟,你终于肯出来了呀。”
只见尉迟洧面色不善地走到两人跟前,看着尉迟溱道:“放开她。”
尉迟溱看了边灵珂一眼,慢吞吞地收回手,冲尉迟洧“嘁”了一声。
边灵珂压下心头的疑问,正了正衣领,看向尉迟洧。
尉迟洧看了尉迟溱一眼,对边灵珂道:“边大人里面请。”
尉迟溱看着他们二人的身影转向回廊深处,无奈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心道:成天拉着张驴脸,也不知道有什么好不高兴的,边姐姐那么好,为什么不喜欢嘛,不喜欢就不喜欢,还不许我喜欢,太霸道了!我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个弟弟,哎!
尉迟溱收回目光,对院中的杂役一挥手,道:“搬货吧,都小心点,轻拿轻放啊,我们今天先不去摘星阁,先拉一车去见见我们的老朋友,听说最近生意越做越大了,我们去沾沾光!”
“是!少爷!”
管家在一旁道:“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