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莠挠挠头道:“没看出来,那不就是傻嘛。”
贺琅表示赞同。
程莠忽然坐起身子盯着穆洛衡不怀好意地道:“穆兄此番前来,透露这么一层不为人知的身份,难道不打算表示表示吗?”
穆洛衡从容地用茶盖将茶盏中荡漾的碧沫趋至杯沿,细呷了一口才道:“那穆某今日邀程姑娘于青水楼小酌几杯,不知程姑娘可否赏脸一叙?”
程莠一副得逞了小模样,笑眯眯地道:“那既然穆兄都这么热情相邀了,盛情难却啊,自当恭敬不如从命了啊!”
穆洛衡失笑,看向贺琅道:“贺兄一同前来吧。”
贺琅并不推辞,道:“那贺某便不客气了。”
三人之间的气氛融洽了些许,就着这些天的经历随便闲谈了几句,当然,千路岭中那惊心动魄的地宫之行和鬼影夜袭,程莠与贺琅都十分默契地缄口不言。
估摸有两个时辰,几人在雅间内随便吃了点东西,等到晌午过后,小阿夜才从赌室中出来,垂头丧气地走进了雅间。
伍泫和齐子溯一个箭步冲上去,问道:“阿夜,咋样,赢了木?”
小阿夜摇摇头道:“输了。”
齐子溯叹了口气,见小阿夜可怜巴巴的模样,摸了摸他的头安抚道:“木事木事,恁还小,输了正常,以后多跟师父修行,肯定能成。”
伍泫也跟着安慰道:“对对,木事木事啊。”
小阿夜睁大眼睛看着他们,认真地点了点头,而后伸出手将一个竹牌拿给几人看,懵懵懂懂地道:“姜前辈同意我们离开梦生楼,说这场赌局作废,但条件是要我应了他的八年赌约,在我弱冠之年的今日,再赴梦生楼与前辈一弈。”
短短几句话透露的信息过多,大家都默在了原地。穆洛衡从齐子溯,伍泫二人之间插过去,两指拿过了小阿夜手中的竹牌,淡淡道:“姜先生倒是你欣赏你,这竹牌都给你了。”
程莠在一旁好奇道:“这竹牌有何用?”
穆洛衡却不答话,只是把竹牌还给了小阿夜,道:“既然给你了,你就收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姜老先生既允你们离开,我便不再多言,三位请便。”
伍泫却莫名道:“我看那老头都有七十高龄了,能等到阿夜弱冠吗,哦哟!”
齐子溯抬手就给了伍泫一记暴栗,而后陪笑道:“师弟言语冒犯,多有得罪。”
这句话倒是十分标准的官话,没有了浓重的口音几人忽然有点不适应。
齐子溯不敢怠慢,忙拉着伍泫和小阿夜给穆洛衡道谢,刚想出去给姜老先生当面言谢,谁知老先生已经走了。
穆洛衡道:“姜老先生随性惯了,三位情意到了就成,不必拘礼。”
既然坊主大人都这么说了,他们也不便再说什么。
程莠在后面抱着手臂冥想,因为她实在想不明白一个问题,然后她悄咪咪地问贺琅:“贺凌云,那‘姜生水’,不会真是他的名字吧……”
贺琅道:“我也想知道……”
这时四人回过头来,程莠连忙放下手背到身后,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贺琅干咳两声,道:“不知阁下接下来作何打算?是在江陵游玩,还是继续前往别处游历?”
齐子溯道:“实不相瞒,俺们师兄弟仨是准备去裕州的,想去看看‘倾帆’,见见世面。”
说着,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
贺琅道:“也好,不过你们若是拿不到标牌,怕是上不了船。”
齐子溯笑笑,道:“俺们也木想上船,到时候去碰碰运气,反正看看江湖道友竞标牌也算长见识了哈哈。”
贺琅点点头道:“开擂竞标不是易事,你们也要当心,莫要再大意,着了旁人的道。”
这商标水有多深,贺琅不清楚,打擂有多少弯弯绕绕,贺琅还是略知一二的,总之无论商标还是打擂,总有人想偷鸡摸狗,搞些旁门左道不入流的玩意,不得不防。
齐子溯抱拳道:“多谢贺大人警醒。”
贺琅摆手,道:“不必,不必叫我大人,直接叫我名字就好,在下贺琅,字凌云。”
程莠插嘴道:“‘时人不识凌云木’的‘凌云’哦。”
伍泫鼓掌道:“好!好名字!”
小阿夜听过这首诗,十分认同,也跟着拍起了手。
穆洛衡乜了程莠一眼,淡声道:“那三位何时动身?江陵距裕州不远,驾马大半日就能到。”
齐子溯道:“听雪‘倾帆’二十日抵达裕州,还有十多日,俺们准备搁介玩两天。”
伍泫道:“反正标牌竞的再高,开擂也就那一天,去早了也无用,还不如搁这玩玩哩。”
小阿夜想了想,也跟着点了点头。
程莠虽不是本地人,但也可以尽一尽地主之谊,便邀请他们三人到雾庄小住,当然是要收银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