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人拿着大刀指着贺琅道:“狗官,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贺琅无动于衷的端坐着,对那人的话恍若未闻。
那人瞬间恼怒,举刀便砍,贺琅抬手拔剑,程莠先一步翻过桌子,按住了贺琅拔剑的手,带着他侧身闪到一旁,而后拿起酒杯往地上一摔,酒杯“哗啦”一声顿时四分五裂。然变数就发生在这一刻,这边摔杯声刚落,包围圈外摔杯声瞬间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
四座间霍然站起五六个人,齐齐抱拳朗声道:“少阁主!”
程莠目光在包围他们的人身上扫了一圈,对雾山弟子道:“杀了,一个不留。”
“是!”
雾山弟子已然闪身上前,将烈阳谷的人牵制住,程莠便拉着贺琅飘飘然出了客栈。
她笑嘻嘻地对贺琅道:“说了要护你周全,便不用你出手。”
程莠这话说得可谓是尽职尽责,没有半分逾矩,可贺琅听着却有些怔愣,心底也不知为何有些许异样的感觉。
烈阳谷是药王谷的一个分支。药王谷是正儿八经的名门正派,而烈阳谷却因作风不正堕入邪魔外道,早些年就被药王谷除了名。
烈阳谷最爱制各种不入流的毒药,阴损程度无人能敌,是个正常人都不会与他们来往,而且他们除了会使阴招之外,武功什么的基本没什么造诣。
雾山派虽没有跻身武林前一二,但也是排得上名号的,对付这些小人绰绰有余。
贺琅任由程莠拉着自己向客栈外走,问道:“他们靠得住吗?”
“那当然,我雾山子弟个个都是佼佼者,对付这种腌臜泼才还不是小菜一碟。”她说这话时,脸上是毫不掩饰的自豪之情,连眼睛都在闪闪发光,仿佛在说——我的小崽子们天下第一!
那神情真的很像……骄傲自己儿子考上状元的老母亲。
程莠仰头望着他,眉眼弯弯道:“怎么样贺凌云,现在相信我真的是来保护你的了吧?嗯?”
贺琅失笑道:“信了。那以后贺某就全仰仗程女侠了。”
程莠的眼睛更弯了,贺琅都忍不住跟着她笑了起来。
客栈二楼雅间内,一名红衣女子一直目送程莠与贺琅出了客栈才收回目光,她又看了眼楼下混乱的打斗场面,冷着脸十分不耐烦地拉上了帘子。
女子朱衣罗裙,轻施粉黛,眉宇间尽显冷艳,手里拿着柄玉扇,正是刚刚在戏台上跳舞的女子。
“就是那个小姑娘?”
说话的是一名温文尔雅的公子,这位公子看起来不到而立之年,举手投足给人一种春风化雪的舒适感,他长长地墨发只是随意地披散在肩头,倾泻在软榻之上,手里拿着把折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自己的手心。
红衣女子垂眸恭敬道:“是。”
男子温和地笑着,有些怜惜地叹了口气:“可惜了,多漂亮的小姑娘啊,代老板当真狠的下心?”
红衣女子冷笑道:“必然。”
男子“哈哈”笑了两声,道:“都是缘分呐,正好此番任务全权交于代老板,代老板可不要让本王失望啊。”
红衣女子立即躬身一礼,道:“属下定当全力以赴。”
“只是代老板,你这小店竟然混进了雾山的人,这可不像代老板会犯的错呐。”男子嘴角噙着笑,笑意却未达眼底,一双眼眸漆黑凛然。
红衣女子心头一紧,连忙垂首道:“是属下办事不力,一时失察,还请殿下责罚。”
男子摇了摇扇子道:“代老板别紧张——本想看看烈阳谷这帮杂碎能翻出什么浪花,不曾想被两个毛头小子摆了一道,真是没用啊。”
红衣女子小心翼翼道:“那殿下……”
“无妨,正好借雾山的手除了他们,省得本王亲自动手了,一帮宵小,不配与本王为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