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为何去庄子的人被打发回来了,连丁氏的面都见不着,“真是好重的心机啊,连怀孕这么大的事情,我这个主母是最后一个知晓。”
“母亲请勿见怪,”苏阮道,“还好女儿将姨娘送去庄子,若是不送,她定会为父亲的事情伤神,万一伤着弟弟没没……”
“在理。”苏玉泉点头赞同,“我苏家这些年一直人丁不旺,如今双儿再添子嗣,实乃大喜。”
孙氏袖内双手紧握成拳,虽然不曾吭声,但是那一脸的涨红可见她的怒意。
苏阮趁机说道,“父亲在牢中时,母亲深感府中能帮衬的人不多,便允诺女儿抬了姨娘做平妻的。”
“哦?”苏玉泉显然不相信孙氏会有这么大方的时候,毕竟连个妾都不让纳,让抬平妻,简直比登天还难,“那元儿速速将你姨娘接回来。”
若是以前,苏玉泉还会考虑下抬平妻的事情,现在苏阮和柳陌行在三个女儿之中最有出息,便爽快答应了。
“哼,想得美!”孙氏矢口否认,“那是妾身在最无助之时,被逼着答应的。”
“母亲这样就没意思了,”人脸皮居然可以厚到这程度,好在苏阮也不是毫无准备,“文书是母亲签的,我也给你母亲一个时辰考虑,若这样都算是逼迫的话,女儿无话可说。”
“一个时辰,谁人能作证?”孙氏扫了眼在场的丫鬟婆子,知道她们不敢吭声。
苏阮吩咐金儿去一趟景丰楼,这边将文书给苏玉泉看,“上头有时辰,至于母亲说女儿逼迫,那女儿只能自我证明了。”
去景丰楼叫来的人便是昨日的小二。
“可笑,你路上随便叫他说谎的,这也能作证?”孙氏压根不在乎。
小二认得苏阮,跪下道,“小的昨日得了夫人赏之后就辞工了,掌柜的说小的勤勉能干,便让小的带一带师兄弟,小的便将昨日得赏的事情说于他们听,他们以后在景丰楼也会同小的一样好好招待客人的。”
也就是说,这个小二将昨日苏阮在雅间待了一个时辰的事情说给其他人听了。
不仅小二能作证,景丰楼的其他小二的证言也可为信。
“对不住了,母亲,”苏阮当着苏玉泉的面又赏了小二,问道,“父亲可是需要叫上其他的小二?”
苏玉泉自然不需要,他已经看出这个小女儿是个走一步看三步的人。
“夫人贤惠,便如你说的做。往后家中有人帮衬,你也不用那么辛苦”
“老爷……”
“父亲,”苏阮朝苏玉泉跪下,柔声说道,“女儿恭喜父亲。”
苏玉泉情绪低落,摆手道,“府外还有人官差,还谈不上恭喜。”
“就是,”孙氏无处撒气,轻蔑地说道,“老三,你还不是嫡女呢,就开始拍马屁了,可惜啊,这马屁拍到了马腿上喽。”
“女儿恭喜父亲,恭喜咱们苏府即添丁添口,”苏阮温柔的声音在此刻格外有力,“娘亲已经怀有身孕,女儿安排她在庄子里养胎。”
“老三!”孙氏整个人炸毛了,“丁莲双怀孕了,你居然不告诉我?”
“告诉你作甚!”苏阮起身,慢悠悠地拍去裙子上的灰尘,“告诉你之后,日日提防我娘会不会滑胎?”
“我……我是这样的人?”
“难道不是?”苏阮完全不怕孙氏,“父亲这把年纪就一个妾,那个喜欢的春夭,你不也是不让纳妾?场面话就不用说,说了也不会有人相信。”
孙氏气得浑身发抖,找不到话反驳苏阮。
苏阮清澈的眸子充满清浅的微笑,“苏家人丁兴旺,母亲不高兴?”
“你……”
“母亲应该开心才对,人丁兴旺家族才能兴旺,”苏阮笑容更甚,“您若宽心些,兴许二三十年您的子孙喊您一声‘老太君’。”
“我……”
“行了,”苏玉泉心情莫名地好,“元儿去把你娘接回来,庄子那地方如何能养胎?”
“是,”苏阮连忙应下,“那女儿现下便去接娘亲。”
苏玉泉颔首,“时辰也不早了,你到了庄子,就住一宿,明日再回。”
“老爷这话说得对,”孙氏阴阳怪气地道,“住一宿,别让你娘一进来就看到门外有官差,回头那么一吓唬,给胎儿给吓没了。”
“母亲说得对,”苏阮冷冷地瞥去一眼,那视线凌厉得恨不得把孙氏射穿,“女儿还是同娘亲在庄子住一晚,等官府的人撤了再回来。”
“好,那就这么定了,”苏玉泉人逢喜事精神爽,“正好让你母亲把府里收拾一下,该置办的置办,该添补的添补,千万不能让双儿受委屈了。”
孙氏:“……”
苏阮朝着孙氏虚行了一个礼,带着丫鬟离开了前厅。
到了门口,她忍不住抬头看,忠信侯府的匾额已经掉了漆。
这金漆是该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