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得来了?”孙氏不喜。
苏飞凤忙道,“是在门口遇见三妹的。”
“嗯,”孙氏只觉着脑门更疼了,“没什么事情,你们回吧。”
“女儿告退,”苏阮这点都不懂那便白长了一颗玲珑心了。
孙氏不想看到她,那她离开便是了。
不过,人都在府中了,左右是要去给她的侯爷父亲请个安的。
问了下人,说是人在葡桃里。
府中何时多了这么处地方?
丫鬟引至葡桃里,这才知道,是鸿园隔壁的一处小院。
从外瞥到里,鸿园也已经变了些许样子,处处鲜花盛开,别有一番精致。
“葡桃里是日常老爷和三姨奶奶耍乐的地方。”
“三姨奶奶?”苏阮虽然有心理准备,但还是被这个称呼惊到了。
父亲喜欢这个域外的女子,留在身边当通房丫头便好,真要纳妾,属实有些上头了。
“父亲如今可在里头?”
“嗯,”丫鬟小声提醒,“不过老爷不太喜欢人去打搅,奴婢……奴婢……”
前头的铺垫不过是丫鬟不想带路了,免得被责罚。
苏阮淡然挥手,丫鬟如是大赦般地退下了。
“夫人,您……”
“无妨,”面对金儿的犹豫,苏阮则更干脆。
就京中这般形势,父亲带域外女子回府,本就诸多隐患了。
这才走进去几步,便听到女人娇美如喘的声音了,“老爷轻点。”
“夫人……”金儿直接不敢迈步了。
这万一碰上侯爷和那女子在做见得不人的事情,那岂不是羞死?
“侯府的前途要紧,”苏阮不做他想,外头这控制不住的局势,很有可能因为这个女人而累及侯爷府。
原以为起码得等个两月三月,可这才几天功夫啊。
不得不承认,域外的人强悍,只要有机会,渗透里强大。
“你若不乐意进去,替我送封信给左侍郎府的王太夫人,而且要亲手将信送到她老人家手里。”
“奴婢去送信,那夫人一人在这……”
“我没事,放心。”
苏阮随手摘了多鲜艳的花,揉成一团后在绣帕上留下一个‘退’字,“老太君见了,必定懂我意思。”
“是,”金儿接过后,迅速离开。
苏阮听出调笑声方位,从容走过去。
忽然,眼前一片绿色飞快朝她射来。
下意识下,脚步停住,脑袋稍稍偏出,绿叶从她耳边擦过,在雪白的耳尖上留下一丝比头发丝儿还要丝的血痕。
好深厚的内力。
如果不是她有点武艺,怕也是不能轻易不着痕迹躲开。
“父亲,元儿求见。”
“老爷,有人进来了,”女子娇喘着,仿佛好事被打搅。
“啊?”苏玉泉则还如美梦里似地浑然不觉,“谁是元儿?”
“女儿苏阮求见。”
“原来是你啊,”苏玉泉发出疲倦的叹息声,“有何事偏生这个时候来?”
苏阮没有闻到一点儿的酒香,脑海里却已经有一副苏玉泉在葡桃里深处醉生梦死的画面。
她不得不承认这个域外的年轻女人别有一番吸引力。
“女儿能否进来?”
“放肆!”苏玉泉中气不足,训斥声喊不响,“这地儿是我同你新姨娘的住处,你怎可胡乱闯入?”
苏阮自是不会进去,不过试探而已。
花丛里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片刻后,苏玉泉身上疲倦地走了出来。
苏阮抬眸望过去,便见他眼底发青,双眼发无声,连头发丝儿都粘连在一起了。
“父亲,”苏阮屈膝后起身,正色道,“几日不见,父亲怎得变了一个人似地,真真叫女儿失望至极。”
“闭嘴!”苏玉泉听到这里便知道苏阮是来劝说他的,“你母亲若是真无所事事,不如去找个佛寺修身养性。”
“父亲以为是母亲喊女儿来的么,您错了,”苏阮嫁给柳陌行之后就没想着再靠苏家,至于今天来这一趟,是因为娘亲肚子里还个她的弟弟妹妹,“今日是女儿不请自来。”
“说吧,何事?”没想到一向沉默的庶女今日会用这样凌厉的语气同他说话,苏玉泉背着手往外头走去。
苏阮跟在身后,“父亲终日留恋花丛,可是心安?”
“这是你作为女儿对父亲说话该有的语气?”苏玉泉愤怒地侧目望过来,“你要记住自己的身份。”
“忠言逆耳,父亲不愿听,女儿不强求,”苏阮不惧怕这样的眼神。
出生在侯府,成为侯府隐形般的庶小姐,她早已经习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