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围巾去找毛巾扫帚。
那个表叔找得倒细致,所有能藏的地方都找了,就差把地砖墙壁都撬开看看是不是有暗格,床垫也被翻了过来,还划开了,里面的弹簧崩得到处都是。
尤听雪尽力收拾了,可到了天黑还是收拾出能见人的样来,最重要的是,天黑后她不知道怎么联系霍临枭。
本来她还想着,今天回来看一下房子的情况,将头发剪了之后去办银行卡买手机,结果家里太乱了,她根本没找到剪刀,连厨房剪刀都没找到,去邻居那一问,邻居说当然是被表叔带走了。
铁的东西能卖钱,所以能拿的都拿走了。
听完尤听雪眼前一黑,想问婶子借剪刀剪头发,婶子没同意,说万一她拿走了不还怎么办?尤听雪还一走好多年的,她要是今晚忽然走,那不就白给一剪刀了?
尤听雪说可以看着她剪,不拿回家,婶子还是没同意,说到底,还是嫌弃她晦气,当年大家都说她克父克母克亲人,走了还好,回来谁敢跟她多接触?
没办法,尤听雪就在家里收拾到了天黑,准备自己走回酒店的时候,她一打开门,看到门外刚好要敲门的霍临枭,他背着行李包,手腕上是之前穿的大衣。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尤听雪诧异地问。
“你在公司填的家庭住址是这里,我看你一直没给我发消息,担心你出事,就找了过来,是出什么事了吗?”霍临枭放下手,小声解释,从他的角度,可以看到屋内乱糟糟的一片。
尤听雪沉默地回头看了一眼,叹气:“对不起,我本来想回来拿点有用的就去办银行卡的,但是家里找遍了都没有找到,剪刀跟刀具都被表叔偷走拿去卖了,一样没给留下。”
霍临枭不知道尤听雪的表叔是谁,听她这个语气,大概是很坏的人,便说:“那要不……我给你剪吧,你想要什么样的?”
说完,霍临枭忽然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把还没拆封的剪刀,看包装,应该是小区门口文具店买的。
尤听雪沉默地看着他,忽然笑出声:“好吧,就交给霍二少了,不过,我家暂时没办法住人了,对不起,可能你最近都要住酒店了。”
霍临枭探头往里看了看,房子里连灯都被摘走了,尤听雪是打开了窗户借外面的灯光照明的,比较暗,不过好歹能看清大体情况。
“你这没办法自己收拾了,请人吧,这样,我明天先带你去银行办新的卡,你到时候再去找专业人士来收拾,我记得管家说过,这种情况其实是有阿姨专门整理的,自己做肯定不行。”霍临枭一个个理由列举,想让尤听雪接受。
“好啊。”尤听雪很突然地答应了。
准备继续找借口的霍临枭一顿:“啊?”
尤听雪笑笑:“你不用一直劝,我虽然轴,但不想给自己找罪受,我检查过了,那些东西确实都没办法留了,现在庆幸的,大概就是遗照还在,我旧手机早被霍临霆毁了,那是我母亲仅剩的照片。”
早些年尤听雪想给母亲留下照片,可没做相册,只是存在手机里,她以为,只要一次次搬运储存手机里的照片就没事,没想到霍临霆会因为她逃跑就把她手机给毁了,于是照片就只剩遗照。
霍临枭喉咙干涩,他张了张嘴,瞬间想了各种帮尤听雪把照片找回来的办法,可是他也知道那希望有多渺茫。
且不说过去那么多年,霍临霆就不是个会给人留后路的人,他理解不了尤听雪对母亲的情感,他自然不觉得一个手机有什么重要的,毁了再换一个就是。
尤听雪伸手拍拍霍临枭的肩膀,说:“不用想办法安慰我了,那个手机是当我面毁掉的,没有可能再找回来,我也知道能回来已经是走了大运,其他的……不强求。”
是不强求,不是不想求。
霍临枭每次接触尤听雪,都会觉得霍临霆该死一分,若他早些回来,大概尤听雪就不会受这样的折磨,最后却还要劝自己别强求。
世界上怎么会这么荒唐的事情呢?
加害者逍遥法外,受害者自我安慰。
霍临枭应着尤听雪,没说什么,两人离开了这个小区,乘坐霍临枭的车回到酒店,这次有剪刀了,尤听雪可以对着镜子剪所有发型。
尤听雪一刀从腰间断了长发后思考一会儿,将头发剪短,一开始是及肩短发,看了两眼,继续剪短,像个学生头,头发在下巴以上,霍临枭一直在旁边看着,刚想开口夸可爱,却见尤听雪继续。
波波头剪成西瓜头,继续剪,最后是个男生的发型,剪得很短,没有推子可以推平的鬓角,尤听雪耐心地一点点剪,剪完后看起来跟稍微清秀漂亮一点的男生没什么区别。
霍临枭欲言又止,他明白尤听雪的想法,像男生的话,是不是就不会再遇上霍临霆那样的事?
剪完后,尤听雪拨弄一下刘海,回头问霍临枭:“这样好不好?”
“好呀,很帅气,比我都帅了。”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