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3 / 4)

整个霍家,他什么都不用做,只是在实验室里每天盯着自己的虫子跟小白鼠依旧可以有亿万身家,进出都是世界上最贵的车子,高兴了就回来晃两圈,不高兴了躲在国外,连过年都不用回来。

而在尤听雪的二十六岁,她在接受心理驯化,腿断了一次又一次。

他们不是云泥之别,是人畜之分。

尤听雪无声笑笑,不开口了,话说多了,意图就太明显,气氛、情绪,刚刚到最合适,多一分矫情,少一分无法在对方心里留下种子。

回到霍临霆的别墅,霍临枭沉默下车取了轮椅下来,一转身,却发现尤听雪自己下车了,一瘸一拐,顿时愣住:“你这样骨头会长歪的。”

“嗯,我知道,”尤听雪穿着浅色的长裙,披着外套,站起来的时候,消瘦挺拔,完全就是亭亭玉立所描述的感觉,她坚定又固执地向霍临枭走了两步,靠近了可以看见她疼得整个人都在发抖,“迟早都是要断的,现在没必要好得太完全。”

“什么?”霍临枭不能理解她的话。

尤听雪伸手接过他的轮椅,用来勉强支撑自己的体重:“霍临霆那个脾气,我逃不逃,在他不高兴的时候,都可能给我来一刀,他躺在病床上,就不会允许我能站着,不管这件事跟我到底有没有关系。”

说完,尤听雪自己推着轮椅,一步一顿地走进了别墅里,没有任何一个女佣来帮忙,没有管家跟霍临霆在的时候,她在这栋别墅里,谁都能来踩她一脚。

霍临枭在门外想追过去,又停下脚步,他忽然想起来,小时候,他喜欢霍临霆的一个玩具,问了好几次能不能借他玩一下,霍临霆从来没答应过,后来,他没忍住偷偷摸了一下,霍临霆就将那个玩具砸了个稀烂。

那出国前他们最后一次接触,霍临霆笑着说:“我的东西,别人不能碰。”

一样的玩具,霍临枭明白,他今天要是走进了别墅,明天尤听雪就会想那个玩具一样,被打得四分五裂。

在霍临枭看不到的角度,尤听雪缓缓坐到轮椅上,动了动自己再次肿起来的脚,招呼平时照顾自己的女佣准备晚饭,以及,记得去给医院里的霍临霆送饭。

晚饭刚准备好,霍临枭离开了别墅,尤听雪在楼上看得一清二楚,她不需要霍临枭现在就做什么,她只是想给霍临枭一个争的理由。

历史上每个争权的人,总要给自己找个借口,好像那样就是所谓的顺应天命,黄袍加身都要装作是被逼的,说到底,不就是想要权要钱要女人?

锦衣玉食的二皇子不想争,因为他什么都不缺,谁当皇帝,他该有的还是会有,现在,他快要有一个去争的理由了。

不管是看不过眼,还是唇亡齿寒,他回去后会想明白,有些东西,不握在自己手里,就等于是任人鱼肉,一如那个被毁了的尤听雪。

第二天,尤听雪下楼看见了管家林叔,对方在安排接下来霍临霆住院需要准备的东西,看见尤听雪后犹豫了一会儿,说:“尤小姐,先生醒了,想见你。”

说得那么好听,还不是兴师问罪。

尤听雪无所谓地点头,安静地吃了早饭,又被管家送去医院,今天不是霍临枭送了。

昨晚霍临霆在醒来后直接用急救直升机送去了霍家私立医院,那有临时请来的专家,毕竟是霍家继承人,在出院前,要将所有的危险排除。

到医院时霍临霆病房里只有他一个人,偌大的病房里随便一点声音出现都能听见回声。

管家没有送早饭,将尤听雪请进去后就关上了病房门,意思很明显,霍临霆有话等不及问她。

霍临霆半靠在病床上,拿着平板不知道在看什么东西,仿佛没注意到尤听雪进来了。

尤听雪推动轮椅到病床旁,并不出声,等霍临霆开口。

时间一点点过去,两人沉默了有半个多小时,霍临霆先抬起头,打量尤听雪一会儿,问她:“你看到我这样,连句话都没有吗?”

多少,应该有句幸灾乐祸的话才对。

尤听雪看向他:“什么话?”

“呵呵……”霍临霆突然笑起来,“作为你的仇人,看到我倒霉,你不高兴吗?”

“没有必要,你的事情,跟我都没有什么关系,我高兴与否,评判标准也与你无关。”尤听雪早不会因为霍临霆的存在有太大的情绪波动,这个人的生与死对她而言好像都没了什么具体的概念。

霍临霆敛了笑意,端详尤听雪一会儿:“这次的事情,真的跟你毫无关系?”

尤听雪平静地回道:“你只是想找个理由发泄而已,是不是这个理由、是不是我,其实不重要,你也没必要拐弯抹角地问,是与不是,你其实比谁都清楚。”

问这么多,难道在下手的时候就会心软吗?

不会。

霍临霆也不关心尤听雪动手了能不能杀死自己,他只是抓紧了一切机会让尤听雪低头,曾经他要尤听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