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2 / 4)

家了。

有了医生的话,霍家人终于放松下来,注意到角落里与霍临枭并排坐着的尤听雪。

一个中年人走到尤听雪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问:“你为什么没有一点反应?是不是霍临霆没死你很失望?”

“他死不死跟我都没关系,我为什么要有反应?”尤听雪反问。

“你——”中年人气得直接抬起了手,似乎是想给尤听雪一巴掌,旁边的霍临枭立马站起来拦住了他。

中年人瞪着霍临枭:“临枭,你也想护着她?你们被她下降头了不成?”

霍临枭温和笑笑,按下中年人的手:“大伯,她说得也没错,堂哥那些事做得不地道,人家恨他不是应该的吗?”

不说这个还好,说了中年人直接甩开霍临枭,指着尤听雪的脸:“就算我儿子一开始没问过你的意见,这些年对你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吧?没有他,你哪里能过上锦衣玉食的日子?就这样你还天天盼着他死?今天霍临霆的车祸是不是你做的?”

尤听雪冷笑一声:“我要是有这本事,他绝对不会活着从手术室里推出来,至于你说的仁至义尽,不如这样,你也给我包养一年,我让你试试我这五年过的日子,你再来说风凉话怎么样?”

听完,中年人当场被气得面目扭曲,抬脚就要去踹尤听雪,霍临枭又赶紧拦住对方:“大伯、大伯,大伯!有事可以商量,被动手。”

中年人被他拦住没控制好角度,本来要踢尤听雪肚子的,转而踢在了扶手上,尤听雪的轮椅直接撞到了墙上,不过人没什么事。

尤听雪还想说什么,被霍临枭用眼神制止了,他给管家林叔打了个眼色,两人哄着把霍临霆的父亲给劝走了。

手术室外再次安静下来,周围的保镖一直没不吭声,假装什么都没看见、没听见。

过了半小时,霍临枭回来,他看了尤听雪一会儿,叹气:“堂嫂,我送你——”

话没说完,尤听雪忽然打断他:“我不是你堂嫂,现在不是,以后也不会是,有事叫名字,不想叫可以不开口?”

霍临枭愣了一下,点头:“是我说错了,尤听雪,我送你回去吧,这估计还得闹上一两天,你腿脚不便,还是回去比较好。”

这个尤听雪没意见,任由他推动轮椅。

回去的路上就没有司机了,是霍临枭亲自开车送她,尤听雪坐在后座,让霍临枭看起来有点像司机。

离开医院的范围,霍临枭在等一个漫长红灯的时候状似不经意地问:“尤听雪,我堂哥的事,你真的不知道?”

“我还是那句话,如果是我动手,并且成功了的话,他不会有从手术室里出来的机会。”尤听雪复述了一遍,在霍家人不知道的那些谋杀里,她都是奔着让霍临霆连急救机会都没有去的。

可惜,霍临霆一次都没掉入陷阱。

霍临枭沉默良久,继续问:“那你为什么要去公司呢?”

尤听雪缓缓偏头看向窗外:“我是想上学,一开始跟霍临霆说的就是上学,但他没同意,就用了这种所谓折中的办法给我下马威,让我识相点自己知难而退,没想到我还没退,他倒是自己先出了意外。”

如此巧合,每个人都会先怀疑她,包括还没醒过来的霍临霆。

后面不知道还有多少质疑要面对,尤听雪光是想想就觉得累。

车子继续缓缓行进,两人再一次陷入了沉默,他们只是偶然遇见了三次的陌生人,如果正常遇见,或许有许多话题可以聊,可当中间隔了一个霍临霆,无论开口说什么,都显得那么越界。

大雨在午后再次倾盆而下,路边行人被淋得像落汤鸡,一瞬间,有伞的人匆忙撑起伞,没伞的人拼尽全力奔跑躲进屋檐下。

尤听雪看着窗外每个人的表情,像在看一场生动的默剧,有人痛苦、有人欢喜,她想,痛苦也好,她想去车窗外的世界。

心理学上说,人的痛苦来源于思想与现实的不匹配,一个人生病有很多种原因,所以最早不再痛苦的病人,是将额前叶给戳成一滩血水。

车子再次启动混入车流中,尤听雪忽然开口:“我今年二十九岁,在我的人生计划里,我二十四岁应该跟我的丈夫结婚,二十七岁读博,今年毕业的话,应该继续去攻读博士后,我要进入国家研究院,为我国医药研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但我现在连站起来的能力都没有。”

坐在驾驶座的霍临枭愣住,他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像是听见了世界上最恐怖的故事。

尤听雪始终没偏头通过后视镜与霍临枭对视一眼,良久后,轻声问:“霍临枭,你今年几岁呢?”

“二十六……”霍临枭艰难回答。

霍家的人,都知道霍临枭上面有个大堂哥,他可以从小就出国学习,从头到尾都学自己感兴趣的专业,顺利念完了大学、玩两年又继续读研究生,甚至可以攻读多个专业。

因为他背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