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果然有些事情还是需要计较的(3 / 3)

她让阮娘给了些银钱给老者,买下了他的红薯,让他挑到东街的裴府去。

也让阮娘多与了他银钱赔与那姑娘。

钟南嘉开口问道:“将军可知你如今的鞋子,需要那老者卖多少担红薯?”

裴鸣轩闻言看了看自己脚上的鹿皮靴,他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是他知道那老者恐怕穷尽一生积蓄,也买不了他的这双靴子。

刚刚那位女子的衣服,若是要那位老者赔偿,估计也会很吃力。

钟南嘉有道:“况且这些小摊贩,大多数都在同一地方做买卖,这样闹事,那位老人以后的生意可能不好做,也可能要换地方。”

她帮不了每个人,也说不上谁对谁错,只是那位老人看着让她觉得可怜。

她看到他手上的老茧,以为常年的劳作而变黄、便粗糙,甚至因为冬日还需劳作,而生出冻疮,然后劳作过后冻疮又开裂,不断的反复,直到天气回暖才得以缓和。

裴鸣轩不由得好奇:“你从小也是锦衣玉食,怎么对这些如此清楚?”

大多数世家的女郎可谓足不出户,而且娇生惯养,对这些百姓的生计营生都不会了解。

裴鸣轩这话不难想象,他第一眼看到她,不是因为她是各什么样的人,而是戈美人,所以才愿意接纳她,了解她。

钟南嘉是这样想的,倒也毫不避讳地发问了:“将军可是觉得我就该是那种足不出户,愚昧无知地女郎?”

她停了下来,不管路上地熙熙攘攘,平静道:“将军可知道,从前的我可以与弟弟一同学习骑射,与舅父舅母走南闯北行商,父亲去世,在别人看来我一介女流出面主持颍川事物是为不妥。可我扪心自问,我虽有寒疾,可是骑射未曾比男子差,我处理颍川事物尽心尽力,从未出差池,也不敢出差池。”

不待裴鸣轩回应,钟南嘉接着说道:“我嫁来河东也小心翼翼,深怕自己行差踏错。”

钟南嘉好似要把最近所有的情绪都倾泻出来,她不计较裴鸣轩少年时期让她落下寒疾,也不去计较他曾经退婚羞辱,因为河东确确实实帮助了颍川。

可她也失去了很多自由,她想要自由自在,可是她也知道她离开颍川的那一刻,她的命运可能由不得她做主了,这种命运被别人把控着的感觉当真是难受窒息的。

说着说着,钟南嘉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有些时控了。

裴鸣轩也是震惊了,他知道自己之前做的事情确实恼人,可是后来见她一直知书达理,以礼待他,他便以为她不计较这些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