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十分丰厚,不仅仅有父母早年为她备下的,还有外祖父母为她准备的,连她的弟弟也为她动了自己的私库补贴上来。
如此丰厚的嫁妆,怕是可与公主嫁妆比拟,光是仆从就陪嫁百人。
渐渐地马车行驶到了城门,她远远变看见一袭藏青色深衣的少年,披着褐色皮裘,立于白色骏马之上。
少年一看见钟南嘉的马车便疾驰而来,裴鸣轩见来人是钟秉文倒也未加阻拦。
少年策马而来,勒马于钟南嘉的帘子前,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袋黄油纸包着的东西,递给钟南嘉:“阿姊,这是你最爱吃的干酪,我买了好些,你可以在路上吃。”
原来他一直没有来送她,是去为她买干酪了,她看着日益长大的少年,眉目俊逸,想来以后定能长成翩翩美少年。
她接过钟秉文递给她的干酪,少年给她备了好些干酪:“记得,阿姊不在,你要多听诸葛先生的话,要好好的长大,好好的守住颍川,知道吗?”
风微微撩拨着少年额尖发,钟秉文笑着道:“阿文知道,阿姐记得常来信。”
说罢她已经听出少年有些哽咽了,眼眶不由得有些发红,钟南嘉仔细为他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头发。
“阿姊会的。”
少年哭着道:“我一定会快点长大,成为阿姊最强大的后盾,若是他裴鸣轩让阿姊委屈了,我便率领颍川军亲自接阿姊回家。”
听到少年的承诺,钟南嘉也不由得红了眼眶,眼泪止不住,还是打湿了妆面。
“阿姊,相信你。”
话未说完,不远处的张怀骑马前来催促道:“夫人黄昏出嫁,如今要是再耽搁下去便要天黑了,我们得启程了,不然无法在天黑前赶到下一个驿站。”
钟秉文听到张怀的话,便骑马退开了钟南嘉的马车,刚刚还触及的少年,顷刻间便远离开了。
扭头不忍道:“阿姊珍重。”
钟南嘉看着少年没有回头的背影,马车缓缓启动,再次踏上去往河东的路程。
军队再次踏上归乡的路,只不过这对于钟南嘉来说是离乡的路。
浩浩荡荡的行军带着钟南嘉的嫁妆,以及陪嫁的仆从出了城门,少年方才转过头去看向他阿姊的马车。
只是马车不见了踪影。
此去不知归期何时,不过是青山绿水遥相望。
千里江山银装素裹,送亲队伍的红色成为了这世间唯一的颜色,如同一条红色丝带绵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