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药走了,带走了属于她的一切记忆。
这是一次真正的告别,不是沉睡,而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对于苏芸暖来说,最深的痕迹是失落,莫名的失落让她有些走神儿,可怎么也想不起来关于药药的一切了。
“皇后娘娘,给钟家的礼单准备好了,您看看。”抱夏捧着礼单进来。
苏芸暖点了点头,打开礼单一样样往下看,看到里面有紫灵芝和百年人参,目光在这两味药材上停顿了好久。
“皇后娘娘是觉得不妥当吗?”抱夏轻声问。
苏芸暖摇头:“无事,就按照礼单准备好,再赏凤韵凤冠霞帔,以公主的制式出嫁,另外准备一些赏赐送到凤府。”
“是。”抱夏领命要下去准备。
苏芸暖出声:“抱夏,我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想不起来,心里头闷闷的。”
抱夏过去倒茶送到苏芸暖手边:“您是突然闲下来,最近风平浪静的一点儿事也没有。”
“东方小姐打从回来就没露面了,在忙什么?”苏芸暖问。
抱夏蹲下来给苏芸暖揉着腿:“在忙着译经文,女学那边最合适做这事儿了,您是知道东方小姐的,做事一头扎进去啊,九头牛都拉不回
来。”
这话把苏芸暖逗笑了,东方瑜的性子可真就是这样,不过回到家里了,身边照顾的人也多,倒也不需要自己担忧,让抱夏去准备,苏芸暖一个人出门往御花园去了,御花园里正是繁花似锦的时候,伺候花草的人面生,见到皇后娘娘过来,上年纪的老宫女赶紧过来磕头。
“这里伺候的人换了一批吗?”苏芸暖问。
跪在地上的老宫女回道:“回皇后娘娘的话,原本伺候花园的宫女病故了,我们在这边两年了。”
“这样啊。”苏芸暖抬起手揉了揉额角,可怎么都想不起来原来伺候御花园的人是谁了,轻轻的叹了口气问道:“你叫什么啊?”
“老奴福宁。”福嬷嬷说。
苏芸暖让她下去忙,在御花园里走着,不经意的看到了角落里整齐的药田,来到药田跟前蹲下来仔细检查,发现药田里的草药都有年份了,一块块药田查看下去,轻轻的叹了口气,这感觉可真不好,身为一个医者,看到草药会开心很正常,特别是年分足的草药简直是宝贝,可自己看到这些心里头一阵阵的发酸。
心情沉重的她也没心思看花花草草了,去了书房。
只要到这里就
永远有忙不完的事,苏芸暖打开了账目。
账目看着是一串串数字,可从账目上能看到的就太多了,手里的买卖涉及到了各行各业,这几年自己不在京城,大乾如今的民情都可以从账目上看出来一些端倪。
渐渐地入迷了,祈煊下朝回来陪苏芸暖用午膳,寻不到人就来了书房,看到苏芸暖正在伏案疾书,轻手轻脚的走过来,看着她那漂亮的小楷,不禁想到了当初在愚谷村的日子,那会儿还真有幸见过苏芸暖的墨宝,委实不敢恭维,这些年她什么都学会了,特别是这一手楷书都能看出风骨来。
仔细的看了一会儿,心里暗暗吃惊,忍不住出声:“阿暖,你这要造林?”
苏芸暖抬头看了眼祈煊:“嗯,沿海地区要防风固沙,我这次回来带了一些树种,非常适合海边种植,如今养在太溪府的山里,两年就可以培育出来很多树苗了,这可是造福后世的大事。”
“昌邑府那边?”祈煊疑惑的问:“也要种树?”
苏芸暖放下笔,起身去旁边洗手:“对啊,昌邑府那边土质和气候可以种一些耐寒的品种,不过我真正想要造林的地方是玉屏府,草原要爱护,种树
最大的好处是防风固沙啊,那边比海边更需要。”
“先吃饭吧。”祈煊过来用软巾给苏芸暖擦手:“还是要让长平早点儿大婚好登基,不然阿暖是一日都不得闲。”
苏芸暖白了一眼祈煊:“你可真敢想,为了你我都殚精极虑,为了儿子岂不是要更拼上老命才行。”
“这不行,我舍不得。”祈煊牵着苏芸暖的手回去花厅,抱夏让人下去传膳。
苏芸暖喝着开胃的茶:“阿煊,我今天感觉心里不踏实,空荡荡的,像是忘记了很重要的事情,可我到处都走了看了,并没有发现什么事情不对。”
“嗯?”祈煊看过来,想到昨晚苏芸暖做梦的事,想到她说梦里的世界,心瞬间就提到了嗓子样儿,笑着说:“是不是做梦了?”
“没有啊,我昨晚睡得很好。”苏芸暖说。
祈煊坐过来,揽着苏芸暖到怀里:“还以为是你没睡着呢,是心里踏实,睡得太好了才胡思乱想呀?明儿刚好是沐休的日子,把孩子们都叫回来,箬仪和箬宁的婚事才让人头疼呢。”
提到儿女的婚事,苏芸暖立刻吧心里那莫名的感觉忽略了:“有没有可以做驸马的人?”
“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