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祈煊站在苏芸暖面前的时候。
大红的灯笼映衬在她的脸上,更添了几分惹人怜爱的意味。
“你回来啦。”苏芸暖笑着走过来:“我以为还要晚几日,这一路上累不累?”
祈煊摇头:“不累,我想回来过年,怎么会累?”
“那你快歇一会儿,我去给你准备吃喝和热水。”苏芸暖指了指旁边的屋子:“玉虎和吴叔都在那边,你委屈一下?”
祈煊笑了:“嗯,我过去看看。”
转身大步流星的往潘玉虎住着的屋子去,身后是苏芸暖吩咐香兰几个人的声音,祈煊的嘴角就没有下去过,他太想快点儿把人娶回家了。
以后不管自己身在何处,都有一个地方,有一个她在等着自己。
会在看到自己的时候说一句:“你回来啦。”
如此人生,足矣。
就在祈煊归来的第二天,朝廷的封赏也送到了愚谷村。
这么大阵仗的事情哪里是寻常百姓能见到的?所以愚谷村的人都围过来看稀奇了。
当宣旨太监连着读了两道圣旨后,愚谷村的人都跪下来磕头,一方面是为苏芸暖和潘玉双高兴,一方面是害怕,看到苏芸暖身后跪着那么多人,他们也就跪下了。
第一道圣旨是给宁安乡君的赏赐。
第二道圣旨是元初帝亲笔书写,册封苏芸暖为护国长公主。
苏芸暖在听到这个封号的时候,脑子都嗡嗡叫了,她并不想要什么殊荣,可元初帝字字句句都是忆念往昔,不忘提悬壶济世的约定,圣旨写的像是家书一般,那也是古往今来头一遭了。
封赏流水似的送到了大院里。
宣旨太监读完圣旨先到祈煊跟前:“咱家拜见摄政王。”
“一路辛苦了,请屋内喝茶。”祈煊颇有男主人的意思。
这下,大院里忙活起来了,摆了席面招待这些人,等送走这些人后,愚谷村的鞭炮响了一个晚上,周老爷子大手一挥,愚谷村摆流水席三天。
元初元年结束的最后一夜,辞旧迎新的时候,苏芸暖跟祈煊相对而坐,两个人品着茶。
“我有点儿担心。”苏芸暖说。
祈煊看着她:“不需要担心。”
“若是用我的身份掣肘你呢?”苏芸暖是真这么想的,权利使人冷血,也不看看赵氏兄弟不管是战乱之时,还是曾经为了储位,哪里有半点儿人情味儿?
同宗同源的亲人尚且如此,更何况祈煊,一个全家都死在昏君手里的人,都说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祈煊抬起手盖在苏芸暖的手背上:“你在任何时候都不需要诚惶诚恐的生活,不要多思多虑,因为真正要多思多虑的人是那些动了算计我心思的人,而他们想得多,就失去的更多。”
果然,祈煊和潘玉龙要触及到很多贵族的利益,那些人不可能坐以待毙。
“跟你说一件喜事,姨母被提亲了。”祈煊笑着说。
苏芸暖眨了眨眼睛,瞬间高兴起来:“谁啊?太有眼光了,不过姨母要是答应的话,对方应该也不差。”
“确实不差,钟家嫡长子,祈家军威武大将军,官居二品的钟西泽。”祈煊笑出声来:“我觉得,钟西泽这么多年不肯娶妻成家,应该就是在等着姨母呢。”
苏芸暖万万没想到会这样,高兴的眉眼弯弯:“那可真是大喜事,我们得随两份礼,姨母那么急匆匆回去原来是为了这件事啊。”
“那芸暖放心了吧?就算是有一个不能浮出水面的对决,祈家军身后的力量是任何人都不敢太放肆的,包括上面坐着的这位,当然了,孟久岺确实是难得的良相,他在中间斡旋,也会给我争取足够的时间,再就是你的那位小姐妹生了个男丁,一举得男,更是长子长孙,在孟家的日子过的很不错。”
祈煊把苏芸暖惦记到的,暂时没来得及惦记的人和事都说了一遍。
苏芸暖喝了口茶,有些慵懒的靠在迎枕/上:“果然,太平日子真好。”
“嗯。”祈煊说:“宣旨太监的意思,皇上安排这些人护送玉虎一同进京,显然皇上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并且比任何人都心急。”
苏芸暖两只手托着自己的脸蛋:“我以为自己就挺聪明了,可跟你们这些人比起来,还是太单纯了些。”
“那就继续单纯下去,喜欢赚钱就放开手脚去赚,不管到哪里,我的人都会把你护好,并且至少半年内,我都会在你身边。”祈煊是顿了一下:“我们可以继续去别的地方开买卖。”
“不着急啊。”苏芸暖说:“春种之后再出发,也给玉虎点儿时间,对了,谢谢你让吴叔跟着玉虎。”
祈煊垂眸喝茶:“你在意的人,我怎么能不在意呢?”
两个人四目相对,会心一笑。
开元二年,正月初五。
潘玉虎带着吴子良和潘玉宝离开家,往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