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回到家里,潘玉双已经做好了晚饭,晚饭后苏芸暖给潘玉虎针灸,这段日子潘玉虎吃了不少苦,复健是艰辛的,要把筋脉都拉抻开,那种痛可想而知,但效果很不错。
段老六恢复的要比潘玉虎快不少,促进伤口愈合的药物起了很大的作用。
晚饭后,乔大云带着人过来挑拣草药,所有人都十分默契,苏芸暖坐下来合药,她有些分心,看到手镯就会想自己的那颗人参,说实在的,自己从医多年,为了野山参亲自去过产地几次,也仅仅是看到过十几年的野山参,那都是寥寥无几又价值不菲的存在。
这个手镯胃口不小啊。
潘玉双端着磨好的药粉看苏芸暖有些心不在焉,问:“嫂嫂,怎么了?”
“没事,有些累了。”苏芸暖活动了一下肩膀:“姨姥姥睡了吗?”
“睡了。”潘玉双坐在苏芸暖旁边:“姨姥姥这段时间精神头好多了,等过两天去送药的时候,带着她老人家再去给薛郎中看看啊?”
苏芸暖笑了:“行。”
一大早,所有人正在锻炼身体,丁氏来到了门口,脸红脖子粗的犹豫了好半天,到底还是敲门了。
潘玉双看到丁氏,笑了:“婶子来啦,快进来吧,好些日子不见你了呢。”
丁氏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还不是大家都怕被拖累,如今可倒好,人家日子过的多好?反倒是怕连累的人都开始没粮吃了。
别人家不管,自己家的孩子都小,厚着脸皮也得过来了。
苏芸暖请丁氏坐下,才问:“婶子,有事吗?”
丁氏支支吾吾半天,才说:“芸娘啊,也没啥事儿,就是心里怪过意不去的,想看看你有没有啥事,我能帮得上忙就行。”
“婶子有心了,村子里最近太平,山上的雪也化差不多了,大家都过日子,就不麻烦您了。”苏芸暖笑着说。
李柱子曾经对一家人的帮助是恩情,至于后来的事情,不过是人性罢了,都穷到揭不开锅,谁家都想活下去,苏芸暖并不想去苛责别人什么,避开点儿就行了,交情深浅自己心里有杆秤,在明面上计较是一点儿用处都没有的。
丁氏知道结果是这样的,可也想要试一试,苏芸暖的本事真的很大,如果能像之前那样就好了。
碰了个软钉子的丁氏讪讪的回去了,唉声叹气的进了家门,坐在炕上生闷气。
眼皮子浅啊,都以为没了那些个能进山打猎的壮劳力,那些人是累赘,结果苏芸暖带着那些人,日子过的稳稳当当,反倒是愚谷村里,有人已经开始从河里捞尸体吃了,这哪里是人过的日子!
潘玉宝从外面空着手回来了,跟在后面的几个孩子哭哭啼啼的进院。
“这是咋了?”潘玉双赶紧问:“咋还哭了?”
“你问问玉宝!我们抓了好几条大鱼,都扔河里去了,他说不能吃,呜呜呜……。”根柱哭得那叫一个惨。
潘玉双赶紧拉着潘玉宝到身边来,低声呵斥:“咋想的?能吃的东西还怕多吗?”
“姐,我亲眼看到那些人在河里捞了尸体,还好几个,那河里的鱼还能吃吗?”潘玉宝啐了一口:“以前没见到过死人啊,昨天开始就有死尸了,现在冷大良带着人就在河边守着呢。”
苏芸暖听得真切,扬声:“往后咱们不碰那条河里的东西。”
潘玉双和潘玉宝看过来,苏芸暖趴在窗台上:“可能外面得病的人多起来了,回头我去青牛县看看。”
康梨花过来给根柱擦眼泪,轻声说:“听到没有?不是玉宝不让吃,是河里的东西不干净了。”
根柱哦了一声,看了眼潘玉宝。
潘玉宝笑了:“瞅啥?咱们出去捡柴,多捡柴回来。”
几个孩子从后门出去,潘玉双叮嘱他们不要走太远,毕竟是孩子,遇到那些人太危险了。
苏芸暖合药的时候,眉头微微蹙起,看来得抓紧去青牛县一趟了。
一辆马车到苏芸暖的家门口停下来,小药童跳了马车,哭着站在门外:“芸暖姑娘!芸暖姑娘快救命啊。”
院子里的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苏芸暖起身就出来了。
“怎么了?”苏芸暖认出是百草堂的药童,问。
小药童抹了一把眼泪:“东家病了,就是那种病,求芸暖姑娘救救我们师父吧。”
苏芸暖点头:“不要哭,我去拿东西立刻跟你走。”
小药童后退两步:“师父这病越来越凶险了,不让芸暖姑娘去,给点儿药就行。”
“等着。”苏芸暖转身回屋,把潘玉双和乔大云叫过来:“我要去青牛县几天,看来是病人多了,你们切记看好家。”
潘玉双哪里放心苏芸暖自己去,站起来:“嫂嫂,我跟你去。”
“不用,你们都不用去,家里人都不要出门去,这些是预防的药,大人小孩都要吃,根柱他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