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人的崩溃就在一瞬间。
此时的苏芸暖都想满地打滚,大哭一场。
她的人参啊!最少四十年往上的人参啊!咋就一眨眼的工夫就没了?
“芸暖姑娘!你在哪里啊?”乔守信已经到了林子附近,警惕的看着周围的环境。
苏芸暖长长的叹了口气,提着空空的篓子走出来,强打精神回了句:“我在这里呢。”
乔守信看到苏芸暖,赶紧吹响了骨哨,这样爹和大家都知道人找到了,走过来急切的说:“可不行一个人钻山林,姑娘家太危险了,快点儿跟我回去。”
“哦。”苏芸暖霜打的茄子一般往回走,乔守信跟在后面,狐疑的打量着苏芸暖。
苏芸暖看着手腕上安静如鸡的手镯,忍了又忍没有破口大骂,不是蹦跶的欢吗?亏它是个镯子,就刚才发现人参蹦跶的样子,好像自己把它摘下来,它能自己跑去找人参似的,这会儿装死了!
人参没了,它也不蹦跶了!呸!
疯狂在心里吐槽的苏芸暖站住了,她总觉得手镯不对劲儿,原本的手镯真不起眼,灰扑扑的红像是蒙尘了似的,花纹倒是挺好看的,但没啥光泽。
抬起手腕仔细端详,发现手镯亮了不少,甚至木头纹理里竟然隐隐的有三条金线样的纹路。
苏芸暖恶狠狠的捏着手镯,在心里疯狂输出:“人参!人参!人参!”
手镯似乎是感觉到苏芸暖的恶意了,在她手腕上颤了颤,也仅此而已。
“是不是你吃了?”苏芸暖在心里对着手镯嘶吼。
手镯颤了颤,几根人参须须掉在苏芸暖的手里,这下,苏芸暖傻了。
“芸暖姑娘,怎么了?”乔守信见苏芸暖站在原地有一会儿了,出声问。
苏芸暖摇头:“没事,回去吧。”
手镯抢了自己的人参,生气吗?生气,可想一想这些日子要没有手镯的保驾护航,自己怕也活不到现在,付出就得有所得,算是自己的回报了。
大家伙儿都往回走,乔大云看到苏芸暖的身影,甩开大步跑过来,一把抱苏芸暖抱起来了。
把苏芸暖吓一跳。
“你这丫头吓死我,吓死我了。”乔大云说着,竟然不顾形象的哭起来了。
苏芸暖连忙安慰:“乔姑姑,我没事,就是走到前边的老林子里,嗯,迷路了。”人参都没了,还提什么?
乔大云身大力不亏,竟掂了掂苏芸暖,才把人放下来,扒拉着在她面前转了一圈,她确认没啥事儿,才说:“以后不准你进山了,采药我们都会,你要出事儿了,我们这些人咋对得起你?”
“没事了。”苏芸暖知道乔大云是真的关心自己,安抚的牵着她的手:“以后我会注意的,不过这次我啥也没找到。”
乔大云看到苏芸暖空空如也的背篓,再看她狼狈的样子,摇头:“不行,进山的事我们来,咱们先进去歇一会儿,我们都吓了个半死,缓缓再下山。”
苏芸暖更需要缓一缓,得到至宝的喜悦,失去至宝的难过,还有手镯能寻宝的能耐,都太让她心累了。
乔东启让三个儿子烧水,架火烤野鸡,让苏芸暖几个人进屋。
大家坐下来后,乔东启才说:“芸暖姑娘,我们今儿去送货了,酒楼那边把价格压低很多,我琢磨着不对劲儿,本来想着今晚下山去和你说说,既然碰到了,咱们得商量商量。”
苏芸暖微微蹙眉:“压低到什么程度?”
“梅掌柜说野兔一两银子最少也得十只,这还是看在芸暖姑娘和她家小姐的情分上,不然开春打猎的人多,二十文一只兔子都大把的收。”乔东启叹了口气:“这事儿,咱们说不出啥来。”
苏芸暖点头:“乔伯,梅掌柜说的没错,咱们不给他们送猎物了。”
“为啥啊?”乔大云脾气直,开口就问。
苏芸暖缓缓地说:“因为如今这酒楼不是九小姐的了,九小姐去京城完婚,这边的买卖应该是郑家的了。”
乔东启问:“那我们还在山里有啥用了?”
“打猎送到山下,咱们家大人口多也得吃喝,再就是等过一阵子,去青牛县做买卖!”苏芸暖冷哼一声:“梅娘不厚道,就别怪我不客气!我是和她主子有交情,但也算她半个师父!”
乔东启倒是没想到,看着瘦弱的小姑娘气势可不弱。
大家都知道苏芸暖传授厨艺给她们,才换来了送猎物的高价,如今手艺学好了,钱也赚了,明摆着卸磨杀驴。
“芸暖姑娘,现在这世道做买卖能行吗?”周玲问。
苏芸暖笑了:“肯定行,但咱们先不着急动手,就这样吧,乔伯和两位叔叔再忙一段日子,猎物活蹦乱跳的就养起来,咱们家里地方足够,打死的就大家吃了,身体好才最重要。”
也确实没别的好法子,乔东启也知道山下的人需要吃喝,点头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