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刚收拾完,就有人到了大门口。
苏芸暖抬起手压了压额角,多亏杨婆婆提醒一句了,不然这顿饭肯定吃不消停。
别看一开始做的多,可最后连汤汁都没剩下一点点呢。
李柱子扛着一袋子棉花,夹着一捆粗布进来,脸色涨红到微弱的灯光都能让人看得清清楚楚。
“芸娘啊,我们家想换五块、五块薯砖行不?”李柱子说话都有点儿结巴了。
苏芸暖满脸堆笑:“行,李大叔真是帮了我们大忙,我一并把怎么做好吃都告诉你。”
李柱子早就来了,闻到了香味儿没好意思进来,听到这话摇头:“不学,不学,太好吃会费,能活命就成。”
没想到会换这么多东西,苏芸暖亲自往篓子里多放了一块薯砖,等李柱子走后,潘玉双赶紧把棉花和粗布拿到屋子里去,高兴地眼泪汪汪的:“姨姥姥,我得给我二哥和玉宝做两双棉鞋,他们的脚都冻坏了。”
“你等一下。”杨婆婆打开柜子,里面拿出来好多旧衣服和鞋袜:“这是旧的,不嫌弃先穿着,做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做好的。”
潘玉双给杨婆婆鞠躬,抱着旧衣服和鞋袜去了东厢房。
李柱子刚走没一会儿,又有人来了,拿着的是和李柱子一模一样的东西,一袋棉花一捆粗布,换走的是五块薯砖。
当第五个人离开后,苏芸暖明白了,这些人不扎堆来,是怕引起别人注意,能来换东西的人肯定是李柱子放心的人,这种被默默保护的感觉,令人心里温暖。
这些棉花和粗布能解决燃眉之急,杨婆婆和潘玉双飞针走线的忙着做铺铺盖盖和几个人御寒的棉衣,苏芸暖就负责做饭和照顾小玉竹,潘玉虎和潘玉宝早出晚归,钻山找野味,并不是每天都有收获,哪怕打不到猎物也会砍柴回来。
只要关起门,这个小院子里的日子看不出艰难,到了这个世界后,苏芸暖对生活的要求降低到没有下限,能吃饱穿暖就知足。
还是会陆续有人过来换薯砖,这些人没有讨价还价的,也没有多余的寒暄,留下布和棉花带走薯砖,目的是一样的,有粮食活命是其一,不走漏风声是其二。
潘家老宅那边也没有什么动静也正常,潘老太太哑了,还拿了他们三十两银子,够他们缓一阵子了。
熟悉了几天生存环境的苏芸暖决定进山去看看,查看地形和寻找草药,身为中医传承人,她非常清楚医术是自己的保命符,只不过想要让大家都接受自己会医术不太容易,原主的爹倒是郎中,可奈何死得太早啊。
“玉虎。”苏芸暖叫住了要出门的潘玉虎。
潘玉虎回头看苏芸暖的时候,眼神里一闪而过的戒备让苏芸暖心里一叹,这几天潘玉虎兄弟俩很少说话,打猎、砍柴,回到这里就是吃饭和睡觉。
这不代表潘玉虎就放下了对自己的戒备,可有什么办法?本来自己和原主就不是一个人,再怎么低调也是能让太了解原主的人感觉到不同的,只能慢慢打消潘玉虎的戒心。
“我也想进山去看看,行吗?”苏芸暖问。
潘玉虎把弯镰别在腰上:“不行,大雪封山,危险。”
说完,喊上潘玉宝,兄弟俩出门走了。
苏芸暖肩膀都垮下来了,这人小小年纪太难说话了!他不让去,自己就去不了吗?
找了背篓,放进去弯镰,苏芸暖进屋找杨婆婆。
“姨姥姥,我这几天总是梦到我爹。”苏芸暖坐在炕边的小凳子上,神色哀伤的说。
杨婆婆和潘玉双正忙着做被褥,听到这话拿着针尖在头发丝上蹭了蹭:“还记得他?”
苏芸暖摇头:“不记得,但我知道那是我爹,他每天梦里都来教我认识草药。”
杨婆婆愣住了,皱着眉头问:“还说了什么?”
“说世道不好,他和我娘都惦记我,让我学了手艺好好活着。”苏芸暖低下头,撒谎这种事情真是扎心,哪怕是为了给自己会医术打掩护。
杨婆婆叹了口气:“可怜天下父母心啊,不论真假,你就学着看看,咱们是永固山虽说凶险了些,但漫山遍野都是宝贝啊,也就今年突然大雪封山了。”
“嗯,我跟着玉虎他们进山去试试,教给我那么多草药,我看看能不能找点儿试试。”苏芸暖说:“突然大雪封山的话,雪地下面还能找到冻野菜呢。”
潘玉双放下手里的针下地穿鞋:“对!嫂嫂说的有道理,咱们去挖一些冻野菜也能填饱肚子。”
杨婆婆没拦着,叮嘱她们不要往深山里去,她在家里照看玉竹。
苏芸暖和潘玉双从村南的小路悄悄进山,防备那些丧心病狂的人对她们下死手,苏芸暖是第一次这么直观的看到愚谷村。
这是个依山傍水的村落,一眼望过去破烂的草屋竟在皑皑白雪中挺好看的,村子不小,目测得三四百户的样子,在村子西边是龙梁河,走过河面上的木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