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着先发制人的策略,我快速绕到后方,虚晃一枪,手中钢管戳了过去,直取对方胸膛。
这是有讲究的。
倘若是个活人,见我戳他面门,必会剧烈反应。胸膛就不一样,膻中穴是死穴,面积大,也不好躲。
砰!
虎口剧痛,五指酸麻。
我大呼一声,人就掀翻在地。
卫云飞听见动静,举起手电照了过来,一张布满鳞片的脸几乎贴在我面门。我呼吸一滞,耳朵瞬间清净,只有砰砰心跳。
呼。
那是一只石雕的建筑。
像蛤蟆,又像乌龟。
灯光照出来的部分很小,还有像蛇一样的圆柱体在地下延伸。我们几人围上去,确定是一个石雕。
年代古老。
颜色发灰,布着一层土灰色的苔藓,细节活灵活现,鳞甲、眼睛,都雕的极为传神。
鳞甲怪脸下,有血盆大口,半米多宽。地下冷不丁看见这种东西,就像镇墓的翁仲,足足能吓走三魂七魄。
任可闹了个尴尬,余教授却仔细研究那东西。
认为这只像乌龟又像蛤蟆的,是神兽赑屃。那么这里肯定不是空白地带,千年前,就有古人来过了。
由于后面有碎石山堆积,赑屃不可能是被河水冲进来的。
我们向附近寻找,除了这个怪物,再没有别的雕刻,也不知究竟有何象征。
“嘶。”
我轻轻啧嘴。
怪物的身后,缠绕像蛇的圆柱体,延绵百米,黑暗的地下让人有巨物恐惧症。
我道:“教授,这玩意应该不是赑屃,如我看的不错,它应该叫玄武!您瞧,龟甲鳞面,身负巨蛟,典型的玄武图腾。”
余教授皱着眉:“我也考虑过这种情况,但想想不可能。”
“为什么?”
“且不说玄武属于华夏信仰,西北早期供奉鸟图腾,对龟蛇并不祭祀。还有,按东南西北的概念,玄武属太阴为水,乃北方之祖,我们眼下却在西方,岂不是风马牛不相及?”
我仔细打量这尊雕像。
它太庞大了,超出了帝王陵墓的规格。
一个孤零零立在地下,周围没有别的附属建筑,确实也不太符合北玄武的概念。
我想到一种可能:“教授,咱们刚才游到这片河道,水就浅了。或许在千年前,水位还没那么高,这条路根本不是河呢?”
“那会是什么?”
“神道!”
余教授倒吸口凉气。
他拍了拍脑袋,很显然,我的猜测有可能,而且可能性很大。
从石壁到玄武神像,就是一条笔直宽阔的大道。很符合天子驾崩,开神设道,以享不绝的概念。
余教授说,风水他有所涉猎。
西方属金,色为白,该供奉玄鸟图腾,祀白虎,怎么会雕了玄武在这?
阴阳颠倒,风死水锢,这是大大的不吉利。
古代工匠如果连这都不懂,九族早被皇帝处死了。
我道:“风水之法,无非顺应自然,或以人定胜天之念,改天易命。我倒知道一种大邪大阴的恶毒局,叫‘嫠妇怨’,有八反四惧,故意违背风水常识,逆天而行,与我们遇见的情况很相似。”
倘若这尊石雕是玄武,我们身后的路是神道。
那么附近该有大墓。
通常来说,陵墓选择风水宝地,为了有利子孙,福泽后代,墓主人自己也能得道登天,享造化之灵气。
不排除墓主人死后遭到清算,仇家为了让他永不超生,而设下“嫠妇怨”。
以大邪之术,咒墓主魂飞魄散,家族死绝。若非杀妻灭子之恨,旁人绝不敢以此逆天之术,招惹因果。
西方设玄武,惧水为不出。
乃吞风止气,断祖吞龙,大凶大邪,必属刻意为之!
余教授认可我这种说法。在沙漠绿洲,我们见到鸦鸣国施以除忆诅咒的“帝渐”家族。沿暗河见到嫠妇怨,合情合理。
看起来,千年前的鸦鸣国爆发了一场史无前例的动乱。
有亵神杀王的大逆不道的人。
那场动乱,直接导致鸦鸣国从历史上消失!
“小夏,假设附近有陵墓,会不会属于被抹杀的‘帝渐’家族?如果是,这可是本世纪最大的考古发现,我这把老骨头能看一眼,死了都值。”
“教授,您别说丧气话。光看一眼哪够,不得写几十篇论文和报告,不然世界人民怎么知道这个大发现?”
“写,当然要写!”
提到鸦鸣国,余教授就亢奋了,比我还有干劲。
我在附近转了一圈,发现一点问题。
后面的碎石山,应该是修建陵墓产生的废料。石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