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看好戏的可恶模样。
胡子愤愤不平:“太他妈势利眼了,这都啥玩意。”
我道:“人情冷暖,江湖自古如此。今夜是姚老板的大喜日,别绷着脸,咱们给他贺贺。”
无心与姚俞忠争,我也就不在意姚俞忠如何刁难我。
站在宋皇殿门前,我整了整衣服的褶皱,气沉丹田,朝里面喊道:“南派夏家之孙六初,特来贺姚老板喜。千灯结彩,万家笙歌,火树银花,不夜之天,为姚老板贺!”
这下,认识我的,不认识我的,都往这边看。
我家老爷子当年,在道上岂止有名。
作为他的传人,没有堂口不认识我。见我来给姚俞忠道喜,表示屈服,堂口老板不屑有之,嘲讽有之,作壁上观有之。
他们当中一部分,还是看着我长大的长辈,或者他们的父辈就是我家老爷子的手下。
人情如纸,权势如山。
这帮人墙头草,三缄其口,全部小心翼翼瞧着门里。
良久,彩线缓缓从宋皇殿走出。没搭理我,让关外派弟子在关圣帝君像下,设了三个牌位。
关圣帝君就不用多介绍了。
据说以前青楼都供着他老人家的牌位,盗门拜关圣帝君古已有之。走江湖就讲个义字,倒是神像下的三个牌位,鎏金描红,彩缎铺垫。
下面是一个白玉的托。
用狼毫朱砂笔,写着姓氏。
三个牌位,分别是关外派三个影响力极大的“老祖宗”。
分别为:
老祖陈元。
中祖黄轩辕。
下祖唐宣。
有关这三位创始人的事迹,咱们之后再聊。关外派的名人,除了姚俞忠,其余没啥知名度。
彩线奉了祖师牌位,在旁准备柚叶水净手,金粉高香。
今夜凡要进宋皇殿的,都要在关外派三个牌位前烧香礼拜,否则不许入内。
这就有点侮辱人了。
关外派的三个祖师爷,说句不好听的,算哪根葱?
翻翻史书,这三位连配角都不算,本事更一般,比之南北两派,差之何止千里。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姚俞忠早就收买了一批堂口主事。
他们一个个喊着姚老板万安,上去点香膜拜。有他们带动,其余老板唯恐得罪姚俞忠,也都咬牙跟上去,恭恭敬敬献了香火。
轮到我点香。
站在旁边的彩线将眼一翻,冷冷道:“师傅说了,南派夏家要想进来,在祖师牌位前,磕九大礼,方许入内。”
“什么?”胡子勃然大怒,拉着我要走,“他妈的欺人太甚,姚俞忠现在王八戴墨镜喘上啦,搁在十年前,他姓姚的还在宁夏捡垃圾呢。”
“姓胡的,你嘴巴干净点。”彩线也怒了,周围好些关外派伙计蠢蠢欲动。
我拉住胡子,让他别发火。
彩线道:“师傅说了,祖师爷唐宣当年给你家老爷子磕了三个,你现在回九大礼,恩怨就算两清。要么叫夏守龙亲自来,磕一个也行。”
所谓九大礼,即九个响头,加五体投地。
说实话,很侮辱人,现代人基本没有这么跪过,就是跪父母,磕一个也就够了。
我道:“我家老爷子重病在床,没法前来。不就九大礼吗,腾个地方,我来!”
“小虾,你......”
“胡子,别那么大气性。当年唐宣给我家老爷子磕了三个,利滚利,才还九个,呵呵,姚老板还是个公道人啊。”
若有选择,我不会前来宋皇殿让姚俞忠侮辱一番。
眼下这个境遇,我那点自尊心着实不值钱。
一朝天子一朝臣,我家完全被排挤出去了,以前的人情关系烟消云散。我现在就想尽快脱手,姚俞忠愿意接过倒斗王的烫手山芋,我求之不得。
当着那些老辈的面。
我干净利落跪在三个牌位前,磕了九大礼,额头破了皮,流出几缕鲜血。
这一跪,我夏家三代人的傲气也就散了,老爷子那些赫赫威名,也彻底成了传说。也罢,过眼云烟,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留下何用?
胡子在旁气得脸颊青筋暴起。
不易则不为所动,一脸茫然。他失忆了,也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看不易如此安分,彩线松了口气。
这时,西派张玉枫,还有失踪几年的秦问仙都出现了。
秦问仙变化极大。
脸色愈发惨白,病态憔悴,就剩一口气吊着,走路都轻飘飘。他诡笑几声,也在关帝前磕了一个,五体投地。
张玉枫没跪,朝牌位拜了拜。
见南北西三派彻底臣服自己,姚俞忠方才从神像后现身。
刚才那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