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表皮被剥开,皮肤立刻会冒出米粒大的血珠子,风一吹疼到肉里,不亚凌迟。
混乱中,藏青禅师,我,黄师爷,分别被他们制服。
好在谢小雨身材娇小,凭借洞府地势,竟避开了攻击,施展“蜘蛛横墙”,爬到洞府顶端。
红毛鬼变得狂躁,跳起来抓扯谢小雨。
让他参加奥运会跳高项目,我看冠军非他莫属。
谢小雨爬到洞府顶部一看,便知另有玄机。洞府上面的石顶同样用竹木搭建,外面糊一层石灰伪装。
竹木阁楼巧夺天工,当中赫然坐着一具奸邪的干尸。
干尸手里握着几根竹棍,竹棍下面拴着半透明的鱼线,绑着几个类似皮影的东西。
“呀!”
谢小雨猝不及防,从顶部跌落。
眼瞧要身首异处,她奋起施展燕子抄水,脚掌噔噔在岩壁踩了几下,身体一扭重力,往反方向弹出。
她扑到万年灯的位置,想借灯火看的清楚。
藏青禅师用脑袋撞地,弓起脊背顶翻一人,拿起取暖炉,砸向顶部竹木的空间。取暖炉内注满燃料,遇空气就着。
顶部燃起大火,霎时炎龙盖住穹顶,把整片洞府吞噬。
制服我们的外国人消失了。
那几具尸体一动不动,在隔壁散发阵阵恶臭。
谢小雨点燃了万年灯,穹形顶部出现一只漆黑大手。
地仙之宅内,共计三盏万年灯,分别在前厅、后厅、暗格。前厅为居所,后厅为莲花棺,暗格有外国探险队尸体。
此刻千钧一发,顾不得解释。
我用木棍挑起一些燃烧的油膏,去点后厅莲花灯。
又点燃了一盏。
穹顶的人手出现躯干,隐隐露出大腿。
等我弯腰去点最后一盏,却怎么都点不亮了。
该死!
我才想起,胡子听说万年灯用的鲛油鲸须,倒了许多灯油出去。眼下差一盏万年灯照耀太阴,暗格中的探险队尸体蠢蠢欲动,又有化为魔障的意思。
藏青禅师一把抓住黄师爷,道:“你委屈委屈吧。”
黄师爷贪生怕死,从来不向集体奉献:“出家人当割肉饲鹰,你咋不奉献?”
藏青禅师沉着脸:“你都说了,我是出家人,和尚光头哪来的头发?”
说罢,藏青禅师狠狠揪住黄师爷的头皮,往下一拽。
黄师爷惨叫连连,一股头发连着鲜血被藏青禅师拔出。藏青禅师用带血头发搓成灯芯,塞在没了灯油的万年灯内。
以血替鲛油,以发为灯芯,那盏万年灯方才燃出豆大灯火。
洞窟的穹形屋顶上,赫然出现一个“人”!
竹木搭建的阁楼,探出一张干尸脸,空洞无神俯瞰芸芸众生。
藏青禅师道:“别怕,那只是一具虚壳,伤不了人的。”
干尸明显还活着。
半张脸露出来,见我们点燃了三盏万年灯,脸缩了回去,发出“咯吱,咯吱”的磨牙声。
穹顶的火还在燃烧。
高温灼灼,竹木阁楼终于被烧塌了。
干尸从顶部掉下来,摔了个四分五裂。弯曲成勾的蜡黄手指上,攥着一把竹篾,还有密集的丝线。
确定干尸是死了,藏青禅师松了口气,招呼我用油布裹住尸体,丢下悬崖。
“我说几位爷,这到底咋回事,咱们刚才究竟撞鬼了,还是遇邪了?”黄师爷可怜兮兮卖委屈,他为集体奉献,想想真他娘的亏。
我张了张嘴,说不清楚。
若鬼,应当怕藏青禅师。
若邪,游冥慈王不可能搞不定。
藏青禅师道:“那东西,非邪非鬼。之前咱们人多,阳气重,它没现身。它只能挑落单的人下手,暗中将人害死,然后去害其他人。”
“它是地仙之宅陪葬的东西?”
“嗯,大概出自糊涂山人之手,用以守着那几盏万年灯的。这东西,邪门了,我也是第一次见。”
按藏青禅师的说法。
阁楼里,那类似干尸,又并非粽子的玩意,叫“影”。
最早的皮影就是这么来的。
它怕火,易受潮,所以糊涂山人特意用石膏土砂包裹的竹木,给它搭建了一座空中阁楼。上绝青云,下负地气。
这种东西没有生命,是一个虚壳一样的傀儡。
死在隔壁的六个外国佬,让“影”给扒了皮,制成了皮影,用来捉弄我们。
所以我们攻击外国佬,全部扑空了。
那些外国佬也不是鬼,而是他们自己的皮制成的皮影。操控他们的,是穹顶上面的干尸,他手里拿着一把竹篾和鱼线,就这么兵对兵,将对将跟我们打。
若非谢小雨会“蜘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