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道不妙,上去揭开尸袋,便瞧见不易惨白无血的脸,面容安详躺在里面。
脑袋遭受重击,顿时什么都听不清了。
总觉得不易无所不能,他能化险为夷,他能创造奇迹。我不敢想见到他尸体时,我会有什么表情。
我还指望找到他,带他回去。
整个人瘫在那。
眼泪什么时候流出来的,我不记得。
发了疯般扑上去,我抱着不易的尸体。入手冰凉,便喘不过气痛哭。人在那种境遇,悲哀,绝望,气愤到极致。
我撕心裂肺,脑海里出现不易的死讯,不存在任何想法,容不下任何思绪。
对讲机里听到他死了,真正看见他尸体,那种冲击让我要发疯。我捶打地面,身体迟钝,心如刀割忍受住煎熬。
胡子把我从地上拖起来,我早已泣不成声。
“咦?”
藏青禅师与不易算老熟人了。
见到不易的尸体,藏青禅师念诵经文,准备安抚他的亡魂。
上去一摸,藏青禅师感觉手头不对。不易如果是去年冬天没的,时值盛夏,尸体早该腐烂才对。
不易的身体冰肌玉骨,愣连尸斑都没生。
我扑上去,不让任何人触碰他。
胡子大喊道:“停!先等等,虽然你们的感情,早已山无棱,江水为竭,但这种环境,胡爷必须插个嘴。”
从外面看,还真没破绽。
胡子伸手一摸,发现不易的身体没骨头。
大眼挤小眼,斗鸡眼般一激灵:“嘶,这玩意......放在成人用具里头,这个,这个是不是充气,额,娃娃?”
我的哭声瞬间收住了。
没听懂胡子的意思。
没想到藏青禅师也是过来人:“嗯,确实是充气的。”
我和胡子脸色狂变,看着藏青禅师肃然起敬。
大师果然是性情中人!
藏青禅师脑门喷火:“我的意思,这玩意充了空气!实际体积很小。”
确定并非幻觉。
我把“不易”从头到脚都摸了一遍。
这玩意,还真是充气的娃娃。靠,哪个王八蛋跟老子玩的乌龙。
胡子道:“可能队伍里有些小姑娘是吧。不易这么有本事,长得又白白净净的,嗯,胡爷的分析从来没问题。”
“干你三舅大爷!”
我火冒三丈,恨不得把胡子也塞在尸袋里。
藏青禅师劝我们不要兄弟相残。
当务之急,寻找真相。
“你想,若这东西出现在地下,会不会让人以为他已经死了?”
“金蝉脱壳?”
我明白了藏青禅师的意思。
这玩意,搞不好还真有点用处。
藏青禅师道:“那口通风井,我们要下去一次。”
外头的风越来越大。
这个时候出去,无异于找死。
光那些被吹起来的石棉,不亚于毒气弹。眼瞧营地要被掀翻,去矿洞躲一躲,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税痒村的矿场很大,之前我们涉足的地方不到十分之一。
矿井荒废多年,不知下面是否安全。胡子先将火把丢下去,见火星四溅没有熄灭,判断氧气应该足够用。
趁风暴来临前,我们在地面留下标志,爬入井内。
里头很潮湿,我抓着绳索,脸蛋便被水渍浸湿。五月的野人山,正处雨季肆虐,外头暴雨倾盆,狂风雷鸣,矿洞时不时有地下水倾泻,环境相当糟糕。
未开采的石棉矿,毒性不大。
胡子做了几个简易口罩分给我们,三人举起手电,查看下面情况。
从营地下来,位于一个“T”型矿道。
我们在两条路交叉的节点,胡子推了我几下,墙上出现醒目的红油漆标志,示意我们朝左边前进。
我拨通那个对讲机,试图和对方取得联系。
或许因外界恶劣天气,无任何信号,连电子杂音都消失了。
往前百米,矿道消失,天然的岩石阻绝了一切人工痕迹,已经无路可走。
“死路一条?”胡子上去试探,没发现机关。
藏青禅师举起电筒朝头顶:“这里的空间很大,你们看上面。”
隆起五六米的穹形石顶,又出现蟒人骨。
巨人手擒巨蟒,与其同归于尽。巨蟒凶恶,缠绕人躯。巨人奋勇,以手屠蛇。此处的蟒人骨,比工厂发掘的要大。
我眯起眼,思考这些意味着什么。
“没有路了,只能往回走。”胡子在前面开道。
矿场废弃已久,地下错综复杂,除了源源不断涌入的地下水,倒没有危险。
“你们